织田作之助代替了太宰治承受了国木田独步的怒火, 但国木田独步也不是会迁怒的人,对织田作之助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
宫泽贤治第一时间从江户川乱步手里接过那箱沉甸甸的粗零食, 「乱步先生自己抬回来的吗?真是不可思议。」
「哼哼~嘛,虽然有白昼小姐分担, 但是乱步大人有努力减少她的负担和接触面哦!」江户川乱步骄傲地叉腰, 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厉害的事情,他看向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福泽谕吉,上前讨要夸奖。
「乱步大人是不是做得特别棒?乱步大人也有在努力地去明白那些人情世故, 做贴心的、体恤他人的行为哦!」
「啊,做得很好。」福泽谕吉揉了揉江户川乱步的头,「值得夸奖。」
江户川乱步开心到冒花花:「嘿嘿~」
与谢野晶子靠着墙无奈一笑,说实话能让江户川乱步尝试去懂得人情世故、去体恤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人罢了,但对于江户川乱步而言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白昼和太宰治一起并肩走着,两人像是散步一样来到了此时安静的公园里。
「太宰,辛苦了。」白昼察觉到太宰治落在自己左手上的视线,抬起左手,「因为戒指吗?」
「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还是太快了。」太宰治鼓起腮帮子,他并不喜欢和他相似的人,尤其是和他一样喜欢对白昼撒娇的五条悟,那个人太可恶了,仗着恋人身份横行霸道。
「从十八岁开始,到二十二岁……嗯,也有四年了。」白昼无奈道。
「蛞蝓……我是说,中原中也知道吗?」太宰治挑眉。
「龙之介应该会告诉中也哥。」白昼眨了眨眼,「又或许等中也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能直接告诉他,中也哥出差了。」
太宰治嘁了一声:「好逊,这么关键的时刻『出差』。」
「太宰,你想要什么谢礼?」白昼清楚自己在横滨的亲友们都对五条悟不待见,就连东京的友人们有时候都不待见五条悟,按照七海建人的话来讲就是他们信任五条悟,却不尊敬他。
相反,哪怕白昼比他们小或是和他们同辈,灰原雄也能坦然说出自己超级尊敬白昼这个同辈的话来。
「我想要什么吗……」太宰治和白昼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背靠椅背,伸直了自己的双腿,仰望着明媚的天空,他突然眼睛一亮说:「那我——」
「太宰,很抱歉,我现在无法带你长时间飞行了。」白昼道,「我已经没有能为自己提供无限魔力的圣杯了……你知道了吧,从费奥多尔那里。」
太宰治陷入了沉默,语气一沉:「你用了。」
「嗯。」
「为什么。」太宰治看着白昼,鸢色的眸子此刻竟是看不见一点点光。
「为了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听见你们的呼唤。」白昼笑道,「对不起,做出这样的决定。」
太宰治眸子微微睁大,喉结微动,他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个『你们』……有我?」
白昼就像是小时候听见太宰治问她怎么带他去找尾崎红叶时那样,用看小傻瓜的眼神看着太宰治,太宰治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嘴角也翘了起来,但还是期待地等着白昼说出他已经猜到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傻话,理所当然的事。」
太宰治一个用力,嘿咻一声『跳』着站起来,他转身面向白昼,伸开自己的双臂,笑容温软:「那你还愿意抱抱我吗?」
「当然。」白昼欣欣然站起身,抱住太宰治,拍了拍他的背,「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我是唯一能够让你完全卸下绝对防御的人对吗?」太宰治的声音就像是棉花糖上洒满了巧克力的糖粒,甜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眼神温柔得让曾经目睹过他作为港口Mafia生涯的人都难以置信,却又像是会在下一秒哭出来,但他确信,如果他此时哭了,那绝非是因为负面情绪,「这样子也不错。」
拥抱持续了不过几秒,太宰治就主动放开退开了,笑道:「好啦,谢礼已经收到啦!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一位美丽的出色的女性的拥抱就是最好的感谢了,之后要保持距离呢,要不然你的未婚夫会吃醋的吧?那傢伙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
白昼闻言,点了点头:「的确会。」
「我就不轻易碰小小姐了。」太宰治对白昼抛了个Wink,用吟游诗人般的感嘆调无比痛心疾首地说道:「因为我是个带刺的玫瑰,不想让小小姐因为触碰我而受到伤害,啊!世上怎么会发生这样残酷的事情呢!」
「这倒也不至于。」白昼眨眨眼,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话说,小小姐有想过自己魔力消耗过度会是什么状况吗?」太宰治一转话题,重新一屁股坐回到长椅上,白昼也跟着坐了回去。
「嗯——」白昼深思了一下,「大概就是会极度饥饿加上体型缩小吧。」
「体型缩小?」太宰治一顿。
「如果是普通人,只会感到疲惫以及被浑身力气被抽干,但对于我这样的半英灵而言,身体会调整至最节省魔力的状态,也就是幼年的未成长的状态。」白昼解释道,「所谓灵基的调整。」
然后白昼就看见太宰治眼睛亮得让她感觉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