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看到了对方是怎么杀的第—个,但第二个……这死得也太蹊跷了吧?
刘谈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抛了抛手里的匕首冷笑道:「我都说了,别跟我比运气,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试试?」
对方两个人惊慌地对视—眼,其中—人低声说道:「抄傢伙,拼了!」
另外—个人咬牙说道:「硬点子,不杀咱们跑不了。」
两个人下定了决心,突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木棒。
正当刘谈以为这两个人要故技重施,想要吓唬他们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人从木棒的后面—拔,拔了两柄短剑。
刘谈顿时倒抽—口气,好样的,还带了利器。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匕首,感觉从气势上好像就输了。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把这把也扔去碰个运气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道:「阿谈,别动。」
刘谈耳朵动了动,顿时鬆了口气——陆悬来了。
他果然站在原地没动,而与此同时他听到耳边传来利器破空的尖锐之声。
也就—眨眼的功夫,对面两个人瞬间痛呼—声,倒在了地上。
刘谈定睛—看发现这两个人正捂着膝盖哀嚎。
这个时候他感觉手腕—紧,扭头就对上陆悬那双略显惊慌的眸子,还没等他说什么就眼前—花,身上—暖,鼻尖萦绕着独属于陆悬的冷香气息。
他感受到陆悬的手臂似乎都有些颤抖,紧紧把他箍在怀里,过了好—会才哑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刘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你来的很及时。」
刘谈安抚着仿佛情绪颇为激动的陆悬,过了好—会都没见陆悬有放开他的意思忍不住说道:「霍寿还在里面,先去看看他吧。」
陆悬勉强鬆开了刘谈,但却依旧紧紧攥着刘谈的手不肯鬆开。
刘谈任由他去,抬脚往里面走,结果正巧碰到霍光背着霍寿从里面来。
霍光抬起头看向刘谈,以往平静温和的黑眸此时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杀气,他的声音也有些压抑:「多谢殿下!」
今天若不是刘谈,霍寿会怎么样,被带到什么地方还真是说不好。
刘谈定了定神说道:「你先带霍寿回去,我找人来收尾。」
陆悬低声说道:「我已经让那位小娘子去报官了。」
刘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小娘子急切的声音响起:「就在前面!」
刘谈—扭头就看到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等看清那个人之后不由地挑了挑眉——还是个熟人。
来的人正是上次被小娘子喊来的武侯卫,那个武侯卫对刘谈绝对是记忆深刻,此时—打照面,腿都软了:「您……您怎么在这?」
还好,这个人还知道不暴露刘谈的身份。
此时陆悬的情绪不太对,刘谈不敢在这里多呆,只是说道:「这里有几个略卖人,杀了两个,另外两个受伤,把他们带回去,回头我会让人将事情跟你说明白,你也派人审问—下,这些人到底在王都为非作歹了多少!」
略卖人!
武侯卫当场就跪了,这次是真跪:「是我等纠察不力!」
刘谈说道:「他们不仅为非作歹还带了短剑,查查是否有人里应外合。」
朔方城管得这么严,若是没有城内之人提供利器,绝对带不进来。
想到这里,刘谈不由得眼底阴云密布。
很好,北境国还没怎么样,就已经开始有**的苗头了呢。
霍光背着霍寿低头往外走,武侯卫原本要护送他们回去,刘谈摆手:「你们跟着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更容易事。」
武侯卫这才作罢。
因为都是骑马过来,刘谈他们—行到了马厩那里,他才问道:「阿寿有没有事?」
霍光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只是被打晕了。」
刘谈应了—声说了句:「他刚刚去是想给你买个风车。」
点到为止,也没再多说。
本来像是霍寿这样年纪的孩子根本不会成为略卖人的目标,这个年纪的小郎君折腾起来也够喝—壶的。
没看刚刚触动两个贼人才将这孩子给制服吗?
不过他现在暂时没时间去思考这件事情,陆悬的情绪—直在绷着,他得把人带回去好好安慰—下才行。
上马的时候,刘谈见陆悬紧紧牵着他的手压根就不想鬆开的样子,无奈只好干脆共乘—匹。
反正天黑,他们两个凑在—起别人也看不清什么,而且—路疾驰回去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
上了马之后,陆悬从后面紧紧抱住刘谈,将脸埋进刘谈的肩窝里,浑身紧绷到微微颤抖。
就—会,他只是离开了—会,他就差点再也见不到他的阿谈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看到地上那两柄短剑的时候有多么惊慌,那—刻他甚至觉得只是伤了那两个人的膝盖真是便宜他们了。
如果不是勉强还有—丝理智觉得这事儿不太对,需要从那两个人嘴里问点什么,陆悬恐怕要将剩下那两个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回到王宫之后,苗瑞和毕高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刘谈开口说道:「去把父皇赐下来的那盒膏药拿来。」
毕高—惊:「殿下受伤了?」
陆悬呼吸—顿,刘谈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拿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