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子?刘谈转头看向他:「什么样的钩子?」
第442章 [四更]442
公输粲说道:「就是能够束缚住这些稻子的钩子。」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了一个弯钩,刘谈低头看着弯钩忽然一拍案几说道:「我想起来了,在行进的过程中,这个弯钩应该是活动的,一开始是张开状态,然后随着行进,划一道圆弧形将稻子往割刀上推,不过这样的话,割刀的形式就不能用剪子这种了。」
公输粲立刻说道:「是,所以臣想的是用圆盘型的割刀,并且在行进的过程中这个割刀是旋转状态。」
刘谈转头看向公输粲:「能够同时提供驱动力?」
公输粲想了想说道:「会稍微复杂一些,但也还好,如果只是静止不动的割刀,可能效果没有那么好。」
刘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公输粲的肩膀笑道:「可以啊,看起来你对这方面好像还挺了解的。」
公输粲苦笑着说道:「臣年少时期家境贫困,也曾种过田。」
刘谈意外也不意外,只是看起来公输家的情况可能比他想像的更不好。
他有些奇怪问道:「所以当时你们家都没想过要改进农具吗?」
公输粲支支吾吾半晌才嘆了口气说道:「公输家一向擅长战争机关,比如弓弩这等东西,农具的改进大多出自墨家之手。」
刘谈好奇问道:「还有这么一说?那你们这之间是有什么协议还是约定俗成?」
公输粲面容平静说道:「约定俗成,这个规矩公输家必须遵守,若是公输家出手,那么墨家也可以出手,到时候以墨家的势力,公输家只会吃亏。」
刘谈瞭然,墨家还是比较守规矩的,要不然怎么有个词叫墨守成规呢。
不过公输家也是运气不错,他们的对手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如果换成刘谈这样的……谁跟你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拍了拍公输粲的肩膀说道:「放心,若是墨家找上你,你就直接跟他们说是我下了谕令。」
别说公输家就算是墨家肯定也扛不住抗旨的后果,更不要说刘谈在北境国权势滔天,除了皇帝太子,没人能够压得过他。
公输粲微微一愣,说实话他心里虽然也是这么想的,给自己找了个藉口,但是墨家若真的找上门,他也不会真的将事情都推到刘谈身上,至少在之前是不敢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在北境国他有信心跟墨家打擂台,公输家好歹在这里也算是扎根了。
而刘谈有一个习惯就是只要做出了有益民生的东西,他就会尽力跟百姓宣扬朝廷的功绩,中间也会带上公输家。
所以北境国的百姓基本上是只知道公输家不知道墨家。
北境国就是公输家的主场啊,在自己的主场难道还能输吗?
可刘谈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置身事外,还主动承担起责任。
这一刻公输粲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北境国那么多人都对北境王死心塌地。
公输粲浑身充满干劲:「还请殿下稍等两天,臣这就先做出一个模型来。」
刘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时间紧任务重,我也不说别的了,抓紧吧,等这个弄完,我给你们放假。」
公输粲立刻说道:「臣不怕忙就怕不忙。」
刘谈听后失笑说道:「难道就不想看看自己设计出的东西在老百姓那里是个什么评价吗?」
公输粲微微一愣,还没说什么就听刘谈说道:「等到时候你就去四处走一走,闭门造车不可行,我们做的东西自己觉得再完美也要用的人说好才是真的好,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得到一些灵感呢。」
公输粲恍然,立刻拱手说道:「臣明白了。」
刘谈挥挥手让公输粲离开,不得不说,在切割器有了眉目之后,他那提着的心就放下来了一半。
另外一半则是在羊毛的生产上,水转大纺车的製造不易,而最主要的问题是不仅仅是要製造水转大纺车,还要製造转轮水车,这些水车为的是给水转大纺车提供动力,都是大工程不容易。
除此以外他还要选择一个比较适合建工坊的地方,因为水转大纺车的水轮跟纺车是一体的,不可能直接放置在河边,最主要的是谁也不敢放置在河边啊。
黄河母亲那么暴躁,万一什么时候一发脾气,直接来个改道,那么放置在河边的工坊不就要被淹了吗?
那样损失可就大了,所以刘谈宁可为了水转大纺车另外开闢一条水渠都不想冒着这个风险。
不过,因为徐霖的效率很高,大坝修建需要人手一开工就不能停,所以每年适合修建大坝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个月,但是挖水渠不是啊。
所以最近徐霖没再继续建大坝,而是将需要的水渠先一点点挖好。
也正因为如此,刘谈更倾向于利用已经开掘好的水渠。
这样可选择的地方不多,首先要距离西域和匈奴以及北境国的草场都不能太远,如今哪怕是北境国大力修路,也只能将所有的官道都换成了水泥路,运输方面还是有些困难,太远的话运输成本太高,下等羊毛的价格就压不下来。
不能太远还要距离黄河近,最好还距离中原不远,这样往别的地方运输也容易一些。
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刘谈就选择了武威郡。
正巧这段时间郡守们都过来述职,一方面是第二季度的总结,一方面是年中总结,也就是总结前两个季度的各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