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立刻说道:「儿臣想父皇母后了嘛。」
陈阿娇才不吃他这一套:「你去北境国一跑那么多年也没见你想我。」
刘谈抿嘴笑了笑,看着陈阿娇吩咐人给他上冰饮,思索着怎么询问一下那个大巫的事情。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陈阿娇就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个蛮子不老实才急忙回来的?」
刘谈摇头:「儿臣在回来之前不知道,回宫之后正好碰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跟儿臣提了两句,不过因为外面太热,我们两个也没说几句话就散了,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陈阿娇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弄了许多羊给下人加餐?」
刘谈解释说道:「不是为了给下人加餐,只是因为需要羊皮,所以让人弄了许多羊过来,天气这么热,那么多羊宰杀之后也不好放,所以儿臣干脆就赏给了有功之人。」
陈阿娇满不在乎说道:「不过几隻羊而已,也就那个蛮子眼界狭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父皇已经罚过他了。」
刘谈:????
陈阿娇说道:「那蛮子也不晓得打哪儿听到的这个消息,跑到你父皇面前说大汉不愧是天朝上国,在他们那里,就算是他这个地位崇高的大巫,一个月也吃不到一次羊肉的,而大汉的奴隶都能有很多羊肉吃。」
刘谈听后挑了挑眉:「那他就应该在大汉好好学习一下,看看百越到底穷到了什么地步,还敢跟大汉为敌。」
刘谈一听就知道这是拐弯抹角的说他铺张浪费。
不过对于这种话,刘谈现在已经基本快免疫了。
要知道自从他穿过来开始折腾各种东西之后,因为爹娘给的钱够多,天天有人盯着他觉得他铺张浪费,哦,用那些人的说法是奢靡无度。
当时刘谈还有些担心,毕竟皇帝可以奢靡,但他一定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过度奢靡。
只不过,大概因为他做的东西让刘彻足够满意吧,反正无论谁这么说他,刘彻都没因为这个罚过他,甚至连言语上的敲打都没有。
甚至有好几次刚有人在刘彻那里说他太过奢侈,紧接着刘彻就开始给他送钱,用实际行动表示刘谈的奢侈是他支持的,从那之后,敢跑刘彻面前说这些话的人就变得很少了。
这位大巫也不知道是被人提醒过还是天生的如此,说话倒是小心不留把柄。
可他才多大?他的所思所想怎么可能瞒得过刘彻?
就算他在自己族内地位崇高,可百越本来就是一个个小部落,他们部落能有个千把人就顶天了,眼界和阅历都限制了他。
所以刘彻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这货是在暗中告刘谈的状,于是刘彻二话不说直接削了这位一个月的份例,顺便让他在自己的宫殿内思过三天,三天之后又一连五天见都没见他,也就是最近这几天才重新让他跟在身边侍奉。
陈阿娇语气嘲弄说道:「这一次他倒是老实许多,说话做事都比以前有分寸的多。」
刘谈微微蹙眉:「我跟他也没什么交集,他干嘛要跟我过不去?」
陈阿娇掩嘴笑道:「何止是这个南蛮,可是有很多方士都恨你呢。」
刘谈听后立刻警惕,想当初始皇帝不就是因为杀了方士结果被搞了个传唱千年的焚书坑儒吗?
现在这些方士也对他怀恨在心的话,不知道又要编排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警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想了想反正等他死了,也听不到别人怎么评论他了,管那么多呢?
反正现在他是明白了自己的存在让那个百越来的巫有些束手束脚就行了。
刘谈跟陈阿娇说了一会话,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岁羽殿,并且派人去问刘彻今晚有没有时间,他要放祈天灯给刘彻看。
用这个名字刘谈也是无奈,这年头孔明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若是叫孔明灯,回头刘彻一问,他上哪儿杜撰出这么个人来?
原本刘谈还想着到了晚上再去找刘彻,到时候正好让宫门给留一下,结果刘彻在听到消息之后直接就把他给直接喊了过去,顺便让他蹭一顿晚膳跟夜宵。
刘谈无奈只能收拾收拾东西,让人带着装有孔明灯的箱子直接去了未央宫。
他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刘彻正在处理文书,而南越的巫则蒙着一块黑色的面纱坐在下面,看上去颇有些无聊又不敢动的样子。
刘谈心里忍不住有些奇怪,按照刘彻的性格,能够在处理文书的时候都让南巫留在这里已经算是例外,怎么南巫看上去跟坐牢一样?
刘彻抬头对着刘谈招手说道:「你来的正巧,朕正好看到了乌孙王的奏疏。」
刘谈立刻把那个南巫扔到了一边,迅速过去坐在刘彻身边问道:「他说什么了?」
刘彻斜眼看他:「你不知道?他不是经常给你写信吗?」
刘谈晃了晃身体说道:「我们两个写信都是说的私人事件,从来不讨论政事的。」
北境国和乌孙国毕竟是两个诸侯国,中枢这边最忌惮的就是诸侯王私下串联。
哪怕实际上刘谈跟陆悬两个人说不讨论政事谁都不信,但至少表面上他不会承认。
刘彻也明白这个道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长进了。」
至少不像以前那么傻,有什么说什么了。
刘谈弯了弯眼睛听到刘彻说道:「他又给长安送来了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