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怔了怔,他微微低头,继而抬头对眼前的三个人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刚才在想,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句话,三个大人的反应不一。
威纶的眼睛微微睁大,心情复杂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涌动。
他曾无数次发下诅咒,憎恨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然而作为非人的男孩却能说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好了』的话,这让威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兰波下意识的捂嘴,他微微侧脸,黑色髮丝挡住了他喟嘆而怅惘的神情。
这是他想要对魏尔伦说的话,如今能从中原中也口中听到,让人心生感慨的同时,也有一种生命轮迴的错觉。
如果魏尔伦能听到,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而比丝姬双手握在一起,感动地呜呜呜起来,她大声说:「唔,小可爱,你真是太可爱了,没问题的,不需要听我说的专注精神的话了,你下制约时就怀抱着这样的心情,制约一定能成功的!」
第34章
中原中也的制约完成的非常顺利。
几乎是男孩说出『会以人的身份走下去,活出最真实的自我,让我与你们同在』这句话的瞬间,他的身体就给与了回应。
中原中也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体内部的确存在着某种特别的意识。
那是残存在身体上的某种东西,曾属于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比如手腕上的疤痕,比如曾藏于细胞深处的或者喜悦、或者快乐、或者愤怒的情绪。
如今身体原本的主人意识消失,只残留下了些微情绪,取而代之的是名为中原中也的人格程式。
当中原中也发下制约的瞬间,他与残留的情绪达成共鸣,男孩终于成为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威纶和兰波同时释放的念力进行压迫,中原中也的身体立刻产生了条件反射,精孔开启,深红色的念力如流水一样萦绕在男孩身周,男孩立刻收束念力,形成了缠。
中原中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随即紧握成拳。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放心吧,我们会一直存在,我们要好好活着。
威纶和兰波收回自己的念力,兰波观察了中原中也的气,他有些不解:「好像不需要我们帮忙也可以达成制约?」
威纶提醒兰波:「不是的,你仔细感知一下,中原中也身上的气和我们有共鸣,如果他无法支付制约的念力消耗,制约会消耗我们的气,毕竟中也的制约誓言比较模糊,如何判定全看他自己,所以我们为他做了背书。」
兰波听后瞭然,他欣慰地看着中原中也:「那就好,只要我和威纶的气还在,中也就不会受到制约反噬。」
威纶轻笑起来,他拉长语调说:「我倒是觉得,只要干掉我和你,那么想干掉中也就轻而易举了,不是吗?」
中原中也握紧拳头,他按照之前威纶教的,将气全部凝聚在拳头上,男孩对威纶示意自己的拳头:「放心吧,我会保护你们的!」
威纶似笑非笑:「哇哦,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他挽起袖子,对中原中也伸出手:「要不要来打一……」
下一秒,比丝姬挡在中原中也面前,对威纶伸出了手:「你今天的练习还没做吧?」
威纶啧了一声,但他没拒绝,而是摆好架势:「来吧。」
威纶和比丝姬开始了今日的训练。
兰波叫来中原中也,他低声问:「你用念力时可以使用重力吗?」
中原中也点头:「可以,我更习惯用重力,如果要用念,需要专注一些。」
他试着调动身体内的气:「我的气不多,应该是身体修行不足的缘故,也没有将气变成本能,对敌时我第一习惯还是用重力。按照比丝姬的说法,我要加强基础练习。」
兰波听后若有所思,他看向威纶。
今日比丝姬出拳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甚至还在越来越快,哪怕兰波用凝去看,也很难捕捉到气的变化速度。
然而威纶不仅跟上了,看上去还有些游刃有余,没有昨日那种狼狈和沉重感。
等到后来这俩人已经不再局限于原地,反正今日为了帮中原中也完成制约,他们在森林边缘进行基础训练,威纶和比丝姬已经开始不断转移战场,出拳攻击时加上了步伐和躲避等修行,并渐渐朝着森林深处转移。
兰波突然觉得不对:「威纶是不是变强了?」
兰波虽然刚踏入念的大门,但他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对于战斗节奏和气势的把控极强,他轻易分辨出今日的威纶竟能和比丝姬势均力敌了。
中原中也还看不出这些,他只能凭感觉说:「好像是的。」
兰波难得产生了一点危机感,威纶变得越来越强,自己是不是也要努力一些了?
否则已经狩猎到碗里的猎物长着翅膀飞走,那可就太糟心了。
自己将猎物丢弃,和猎物长翅膀飞走,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想到这里,兰波对中原中也说:「既然出来了,我们也开始基础训练吧。」
中原中也元气满满地说:「好!」
威纶和比丝姬的训练持续了一上午,两人在保持气的流动的同时还持续性地做发的训练,等两人停手时,他们已经深入到了森林里面,太阳也已到达天空的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