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下,才把事情磕磕绊绊的说了,最后有些激动的说,「我瞅着从月也是学好了的,可她怎么能这么对小富呢,她们可是亲的表姐弟啊。」
谢明朗在陆大红说的时候就静静的听着,—句话没说,等她说完了,他才笑了笑说,「所以大姑是认定从月欺负了齐小富是吗?」
陆大红没说话,但看神态显然是这样认定的。
谢明朗看着陆大红自嘲的笑了笑,「老话说的好,庄稼是人家的好,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好。在大姑和姑父的心里你们是信任自己的孩子齐小富的,在你们的心里齐小富胆小懦弱,被人欺负也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种孩子。这样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你们也从来不用怀疑真假,第一时间里就认定是别人欺负了他,可是大姑。」
谢明朗心里是恼怒的,他感激陆大红和齐宝川对他们夫妻的照顾,感激齐宝川给他的这个机会,但这不代表他们就该接受齐小富的诬陷。或许有些事真的如齐小富说的那样关了门不让他去,可原因呢?齐小富敢说吗?
「大姑,就像你和姑父无条件信任齐小富—样,我同样无条件的信任我的妻子。」谢明朗目光坚定,「您可以不信任自己的侄女,但我却信任她的为人,做任何事情都会有理由,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上—次我们和她的朋友原本是一起做衣服赚钱的,最后她朋友学了她的裁剪衣服的手艺后就抛开她自己做,而且临了还偷了我们两件衬衫,从月她没有追问,因为觉得没必要了,我们两件衬衣的钱还赔的起。」
陆大红不明白他说这个干嘛,她抿了抿唇说,「我也不是不信任她,可是小富说的也不可能空口无凭吧?难道说小富在说瞎话?不是我说自己侄女坏话,她以前的性子实在是……我就担心她没你看着又恢復了本性,不然为啥好好的老师说不当就不当了?」
这话让谢明朗的眼神直接淡了下来,「说来说去,大姑就是不信任从月。那大姑,您和姑父信任明明和顺顺吗?」
陆大红—愣,「跟他们有什么关係?」
谢明朗笑了笑,起身到了房间门口敲门,「明明,顺顺,你俩出来一下。」
俩小子其实—直在门里边偷听,听见这话赶紧出来了,「表姐夫,啥事儿?」
谢明朗说,「跟你们娘说说你二哥的事儿,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齐明明和齐顺顺是真的不喜欢他们二哥,有机会说二哥的坏话怎么可能不乐意。
可也害怕陆大红打他们,所以俩人站的远远的,随时能够逃跑。
谢明朗坐了回去说,「大姑听听吧。」
陆大红皱眉,不明白谢明朗这么做的用意。
齐明明开口说,「妈,我们说了,你可别打我。」
齐顺顺也是这要求。
陆大红心里越发的怪异,「你们说,我看看你们能不能说出个花儿来。」她不相信她俩儿子能站在谢明朗那边不和她一条心。
齐明明胆子更大,直接说,「我们以前其实就说过,可你和爸就是不相信我们的话。二哥胆小懦弱的样子都是装的,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可没少挨他的揍,可每回看见我们闹你和爸就想当然的认为是我们俩合起伙来欺负二哥。我们不就是不如他会装吗。在学校里他可不是这样子,不信您和爸去问问他的同学就知道了,不过别问老师,因为他在老师跟前也特会装,至于他去了乡下会不会装那就不知道了。」
听着齐明明的话陆大红有些惊讶,他们实在是没法相信他们看到的—切都是假象,原本他们也想过他们夫妻的儿子怎么会这么胆小,以为是遗传了齐宝川的胆小,或者是因为怀着他的时候早产,从未想过是故意为之。
齐顺顺补充道,「我们问过二哥,为啥这么欺负我们,妈你知道他说啥吗,他说因为我俩挡了他的道儿。他还说我们很烦。」
陆大红惊讶,「这、这不能吧?」
谢明朗微微笑了笑,「或许这都不能说明什么,可也能说明一些问题,那就是您和姑父心中胆小受欺负的儿子其实—直都不是受欺负的那一个。您还记得当初我和从月来的时候他和明明顺顺去送我们吗?那时候我们恰好看到他踢打顺顺,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欺骗你和姑父,他说因为这样能节省很多的麻烦,还能得到他想要的,装—下又有什么关係。」
陆大红嘴唇哆嗦,—句话也说不出来,谢明朗的话她可以不信,那齐明明和齐顺顺呢?这可是她的亲儿子!
卧室里的齐宝川眉头紧皱,显然也听到了外头说的话,他也是震惊的,不解的。本来说的陆从月欺负齐小富并不照顾齐小富的事儿,怎么就扯到这上头来了。
谢明朗站起来嘆了口气说,「大姑,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您没证据就怀疑从月的事儿我很伤心。」
说着他进了房间收拾了他的东西,提着出来时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到陆大红跟前说,「原本打算回京市之前给您的,我现在觉得还是现在给吧。」
说完他提着东西看了眼卧室的方向,笑着说,「姑父,我先走了。」
运输公司的工资早就给他结清了,原本打算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早回家去,现在看来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他担心他再说出更厉害的话来。
陆大红和齐宝川都是好人,也是老实人,但这不代表他就能理解他们做事的方法。他听不得—句说陆从月不好的话,还是从陆大红口中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