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会通知他们儘快准备好祭典,然后等会议结束之后就回横滨。」
[好的。]祈本里香点头应下,[场地定在哪里呢?]
「随便哪块空地都可以。」
一听这话,五条悟插嘴道:「那要不就在操场上?反正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我觉得不行。」凛夏半敛起眼睑,语气平淡,「妖怪们其实都不怎么愿意靠近高专,愿意来这里帮我忙的都是胆子比较大的那些。但祭典必须面向所有妖怪。所以我不会在这里举办。」
纠结片刻,她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咬了下唇道:「不过定下来地址之后,我会告诉你们的。有谁想要参与的话,和我或者里香说一下就行。」
说罢,她便直接离开了医疗室。
妖怪们的动作很快。
咒术高专外不远处的森林里被他们推出一块平地,砍下来的树木刚好用来搭建神乐殿。
不过说是「殿」,实际上只是一幢比四角亭子要多出一间小屋的建筑。
而祭典的日期最终定在了凛夏生日那一天。
早早起床的巫女殿下拎着箱子,把妖怪们堆在门口窗前的供奉分成两类放好。
非生鲜类的直接推回宿舍里。
生鲜类的则是抱进厨房。
肉类被码进冰箱冷冻层。
洗净的水果堆满果盘,放在餐桌正中央。
一年级们和准备明年入学的伏黑惠先后来到餐厅。
伏黑惠正准备做些早饭,却被还在洗水果的凛夏制止了。
她头也没抬,反手指着桌上的水果,「帮我个忙,这堆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
看着她手边还没摆好的另一个果盘,真希忍不住问道:「凛夏你从哪弄来这么多水果?」
「也没什么。」少女放好最后一颗苹果,端着第二个果盘坐到桌子旁,「关係比较好的那些妖怪们送来的生日礼物。」
「他们送来之前肯定挑过,所以都很好吃。」
话音未落,她直接拿着桃子,啃了一口。
「以往都是和侦探社的大家分一分就吃掉的,毕竟这些都放不了太久。」
见其他人迟迟不动手,凛夏催促起来,「你们愣着干什么?吃啊。」
熊猫在桌子底下踢了狗卷棘一脚,拿起一颗苹果,讪讪道:「这不是太意外了嘛。我们又什么都没准备。」
「不用准备,反正我从五岁开始就没有什么生日的概念了。」
摆了两下手,凛夏的语气很是随意。
「又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不重要。」
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熊猫小心翼翼地做出试探,「真的不用准备点什么吗?」
「真的。」巫女殿下无奈道,「只有妖怪们特别执着地认为生日对于人类来说特别重要,所以年年都会给我送礼物。」
「但是,我十分不喜欢过生日。」
下垂的眉眼无疑彰显了她并不想再多说什么的态度。
「你们也吃啊。」
对情绪最为敏感的熊猫挑出桃子塞进狗卷棘手里,随即主动招呼起其他人来。
「这么多水果,现在不吃会放坏的。」
凛夏吃完最后一口桃子,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总之这些水果就拜託你们了。」
终于能把这副重担移交出去,她的语气里透出了明显到不能更明显的庆幸。
待凛夏带着里香离开餐厅,熊猫才鬆了口气。
他三两口吃掉苹果,对着狗卷棘语重心长嘱咐起来。
「就算她不在乎生日,棘你也得记住日期。」
狗卷棘咬了一口桃子,应道:「金枪鱼。」
一脸孺子可教地点点头,熊猫又回忆了下凛夏从对话中吐露的信息,作出总结:「她五岁生日那天肯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鲑鱼。」少年眨眨眼。
「今天不是说妖怪他们有祭典?」真希随手拿起一个水果,「干脆一起去看看呗?」
生日虽然不是特别重要的日子,但至少也该有个人陪。
听到她的提议,熊猫略带几分诧异道:「真希你居然提了个可行性很高的建议。」
苹果被高马尾少女轻而易举地掰成两半。
她咬着后槽牙,找来毛巾擦干净手上的苹果汁。
「我又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征询完伏黑惠的意见,乙骨忧太向祈本里香要来了五份凭证,分给众人。
等到太阳慢吞吞地沉到天外,五个人便带好凭证,按照祈本里香描述的路线找到了祭典的举办地。
越是接近举办地,便越是灯火通明。
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妖怪们有说有笑,三两成群地拎着灯笼,向同一个方向汇集。
五人便也跟着一起走到神乐殿旁。
神乐殿前没有设置座位。
因此大家也都秉承着「先到先得」的原则,不约而同地席地而坐。
眼看着妖怪们大多都到齐了,三味长老和琴古主等负责奏乐的妖怪便从神乐殿后走出,坐到殿侧。
业原火点燃神乐殿屋檐上的灯笼。
火消婆挡住吹进神乐殿的秋风。
一切准备就绪。
身着巫女服的福泽凛夏和祈本里香一前一后走进神乐殿。
当她们分别站在神乐殿左右两侧时,本就较为安静的妖怪们便更不敢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