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难过,」继国缘一上前几步,伸手抱住了尚是年少的缘一,「虽然这样,但是她的爱一直陪着你,你是被爱着的。」
「我知道。」缘一回抱住他。
灶门炭吉坐在一旁,抱着自家孩子,安静地看着。
「你那边的歌……」继国缘一轻声问道。
「她还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继国缘一鬆开手,露出了微笑,「你要保护好她啊。」
「对了,这个给你,」继国缘一取下自己的耳饰,「这是母亲大人留给我的,我现在把它们给你。」
「但是这是……」
「没关係,」继国缘一止住了缘一的话语,「我享受过母亲大人的关怀,感受过她的温暖,那份珍重的爱意我会永远铭记在心,并不会因外物的消逝而褪色。」
「但是你不一样。这对耳饰是母亲大人为我所求得的太阳神的庇佑,现在我将它转赠给你,」继国缘一为少年戴上,「希望你能一直受日光的庇护和祝福。」
缘一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继国缘一跟他自己一样,发梢处由黑转红,长发被红色髮带束起,青年虽然面带微笑,却存在着不曾褪去的悲伤。
「要幸福啊。」年长者摸了摸少年的头顶。
他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健谈的性格,所以这样简单说了几句之后,继国缘一便继续给灶门炭吉演示日之呼吸的招式。
缘一也在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从年长者的动作中学到了不少经验。
日之呼吸不只有十二型。缘一看着继国缘一的动作,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剑术还可以更完美,更强大。并不是依靠咒术的那种强大,而是更纯粹地去使用呼吸法,使自己的招数连绵不断,循环往復,生生不息。
一如太阳东升西落,日日夜夜无休止。
二十多岁的继国缘一在剑术上已经登峰造极,在途中又与其他鬼杀队的剑士比试过,而且战国本就是培养武士以及刀法兴盛的时代,这和在现代生长,身边基本上没有几个用刀剑的缘一不同。
如果说缘一是集日之呼吸和咒术的运用的话,继国缘一就是潜心钻研剑术,达到了剑术的顶峰。
那在空中挥舞的日轮刀仿佛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魂,沿着自己的轨迹运动,没有丝毫杀气,美得惊心动魄,一如旭日东升。
灶门炭吉的妻子朱弥子回来之后做好了饭,热情地招待了两位缘一,对他们没有任何疑问。
战国时期的饭菜自然没有现代的米饭精细美味,但是经过朱弥子的手,自然而然有一股无可比拟的家庭的温暖。
「很好吃。」在被问到的时候,缘一露出了微笑。
「炭吉说你以前是在鬼杀队,现在出来了吗?」
两个缘一不畏寒冷,坐在门外的木板上仰望夜空。
「对,」继国缘一语气平静,「因为兄长大人变成鬼的缘故,鬼杀队的其他人不能接受我继续留下,甚至希望我以死谢罪,主公大人尽力保下了我,我不愿再令主公大人为难,便离开了。」
「鬼,」缘一重复了一遍,「炭吉也提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是食人之鬼,是轻易将他人视之比生命还珍重的事物毁之一旦的恶鬼。」继国缘一垂下眼帘,「鬼的始祖是鬼舞辻无惨,是我来这世间必须斩杀的恶徒。」
「他很强吗?」
「不,只是他的躲藏能力很厉害,而且生命力很强。我曾经与他见过一次,可惜让他逃了。」
「那要去找他吗?」缘一偏头看向继国缘一,「壹号找人很厉害。」
「我倒是没意见,可是你不是还要回家吗?」继国缘一眼神柔和,「歌肯定还在等你吧。」
「我拜託了其他人保护他们,没关係的,」缘一摇摇头,「现在的我想要帮助你。」
究竟是怎样悲伤的过去才造就了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继国缘一,他不想去深究,也不希望自己以后会变成这副失去了一切的模样。
但现在,他想帮这里的自己报仇雪恨。
「好,谢谢你。」
「不客气。」
他们又在灶门家停留了几周,继国缘一教导灶门炭吉日之呼吸,缘一则是在一旁观摩学习,时不时还会陪走路摇摇晃晃的小堇玩。
「小堇很可爱。」继国缘一看向那孩子的眼神也很温柔。他看着小堇,就会想起他未能出世的孩子和惨死的妻子。
「是啊,看着他,整个人就会不自觉柔软下来。」缘一赞同道:「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缘一先生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灶门炭吉含笑看着和缘一玩耍的幼子,「为人父母也就是这点心愿了,希望小堇平平安安长大,然后娶妻生子,全家和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在灶门炭吉彻底学会了火之神神乐之后,一大一小缘一便告别了灶门家,踏上了寻找鬼舞辻无惨的路程。
前任鬼杀队日柱继国缘一的确因为兄长的离开而心灰意冷,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憎恨鬼舞辻无惨,不代表他不想找他復仇——之前只是因为鬼王躲得太好,继国缘一找不到他而已。
现在缘一说有方法找到鬼舞辻无惨,那继国缘一自然愿意行动。
「你是第一次见到诅咒吗?」缘一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