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嘴上这么说着,还伸手拿了一块糕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煞有介事地吃了起来。
沈闻嘆了口气,道:「难道雪道友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雪霁这个眯眯眼稍微楞了一下,随机把手指放在了下唇上思考了一会笑道:「我现在就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呀。」
沈闻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此时贺兰韵却闯了进来,看到雪霁在,便将目光放在了沈闻的脸上。
沈闻瞥了一眼雪霁,对贺兰韵道:「有什么事吗?」
贺兰韵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让雪霁退出去,但是他知道这厮这段时间和哥舒隼一样一天到晚地纠缠沈闻。
于是,万年老妈子贺兰韵的内心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痛心疾首道:「我以为两桌麻将已经够了……」
沈闻拿起边上的碧落糕,糊了他一脸。
雪霁脸上稍纵即逝过一丝玩味,便笑道:「既然不方便,我就先走了,若是哪一天沈姑娘有空了,一定要来昆崙殿坐坐呀。」这么说着,便一甩手上的云扫,走了出去。
这人贼不走空,临走还顺走了一块碧落糕。
贺兰韵在他走了之后,还是在纠结着「麻将桌」的问题,并且甚至用一种老母亲的态度摇着头:「不行不行,雪道友肯定是不行的。」
沈闻:……你到底在那边不行个什么劲啊。
她嘆了口气,看着桌子上只剩下三块的碧落糕道:「找我是为了水质的事情吧。」
贺兰韵的思路这下到是被拉回了正事上:「是的。你之前给我的东西,我用师父教我的方法探查了一下,发现水源之中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啊呀啊呀,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就在贺兰韵开口的时候,门口却又传来了某人轻浮的、有些油腔滑调的声音,却见雪霁又走了回来,将手搭在飞舟的门扉上,一脸诧异地看着沈闻和贺兰韵,「啊,我是说……」
沈闻盯着他:「雪道友,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人太过我行我素了?」
雪霁脸皮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道:「昆崙殿里的师妹们都挺喜欢我这样呀。」
这倒不是他自夸,毕竟他长得帅,出手又阔绰,整个人又跟个中央空调一样对谁都很温和,有必要的时候也会风趣幽默一把。
这样的人在团体之中,其实远比那些高岭之花更受欢迎。
贺兰韵道:「会被阿闻讨厌的。」
「啊?真的吗?不会吧?真的?」雪霁的眯眯眼睁开来,难得露出了一丝惊慌的表情,「沈姑娘?」
沈闻:……
她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对贺兰韵道:「接着说吧。」
「不要紧吗?」贺兰韵指的是边上远远还不算「熟人」的雪霁。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沈闻嘆了口气,「他要听就听吧。」
「我首先说明,我绝对不是因为好奇才回来的,其实是我最近成了几张上品符咒,想着沈姑娘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家,难免落单……」雪霁这个牛皮糖把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几张折成三角形的金色符咒,「这是我秘制的神行符,还请沈道友收好才是。」
昆崙殿多符修,修士在外行走除了法器,最不能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上品符咒,所以雪霁这厮,还真是不缺钱的主。
就是这舔狗行为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贺兰韵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拉长声调,拔高声音继续对沈闻汇报他对水质的调查,来扯回已经被扯远了的话题。
「水质之中并没有什么毒素,只是我发觉其中的灵气比起其他地方略高了一些,有些奇怪,却想不出其中到底有什么癥结。」贺兰韵抱着胳膊,一脸无奈,「若是师父在,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雪霁在边上把手放在下巴上思考着,半晌才道:「二位,是在调查土戈城的水质?」他将目光落在了贺兰韵的身上,「这位小道友是医修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他恍然大悟道,「啊,二位是在调查土戈城百姓的奇怪病症吧?」
贺兰韵瞥了这个花痴一眼,第一次觉得他似乎没那么讨厌了:「正是,之前我注意到土戈城的百姓不能随意离开土戈城,便觉得奇怪,调查了一番,发现他们不离开此处是因为会生病。说到这个——」
他扭头对沈闻道:「我发现土戈城的百姓离开此处容易怪病,是因为他们通过摄入土戈城的作物和食水,体内累积了一定量的灵气造成的。」
「怎么说呢……」贺兰韵用手比划了一下,「虽然凡人没有气海来容纳灵气,通过饮食进入他们身体内的灵气很快就会被吐纳掉,但是这也是有一定的『量』的,土戈城的百姓常年摄入灵气充裕的食、水,身体对于灵气的契合度和容纳量比起别处的凡人都高。」
「所以,一离开土戈城,就会因为体内摄入的灵气不足而生病吗?」沈闻到是一下子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只是边上的雪霁听着,却露出了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但是土戈城,并不是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
这也是沈闻和贺兰韵感到奇怪的地方。
此处灵气不够,产出于此地的水源、石子、土地蕴含的灵气却会超载,这实在是不符合情理。
想到这里,作为擅长符咒固灵的符修,雪霁却提供了另外一种思路:「若是这土戈城下方有极为强大的风水固灵阵法,到是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