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边脸色全都黑掉了的望帝和玄君,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
对于沈闻来说,刚好卡死在「门外弟子二十人」的位置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不靠近西门清越,拥有更多的时间和自由做自己的事情。
所谓的门外弟子,也就是打杂的而已,她何等能屈能伸的人设,会在意区区打杂的问题?
门外弟子的宿舍在侧峰,整个万刃海属于女弟子少,男弟子多,所以女弟子的宿舍比男弟子小得多,位置也更偏僻一些。
沈闻:拳头硬了jpg
沈闻是这一届入门为外门弟子的为一个女孩子,被安排在了之前外门女弟子的宿舍之中,外门的师姐出去游历了,她现在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小茅庐。
当然,不可能白住这种地方,她身为「门外弟子」除了上课之外,还要干些杂活。
不过,沈闻到是根本不在乎杂活不杂活的,她一个人住更容易施展拳脚。
九宗七姓的宗门都会覆盖保护宗门免受入侵的结界阵法,但是这种阵法对于精通奇门术数的太一玄君来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没有什么区别。
入门大典结束之后,西门清越曾经数次想要把这尊大佛给赶走,奈何玄君此人不知是脸皮跟谁学得山厚,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暗示,总之,他就是不愿意走。
既然暗示不行,明赶可能就更没有用了。
打个比方,若是这个跑来蹭吃蹭喝蹭住的太一玄君是熊孩子,那么云中君就是「我家孩子是最好的」那个熊家长,不管太一玄君做什么,他都给兜底。
熊孩子和熊家长,恐怖如斯。
太一玄君不愿意走,西门清越自然就把安置他的事情交给了万刃海的长老们,由这些长老带着玄君去偏殿客房安置。
此人似乎也真是如他所说「和师父闹翻了」,有地方住就挺开心的,没地方住……西门清越估摸着以此人的性格,估计也会随地开个阵就这么地做床天为被,闭目入定一觉睡到十年后。
玄君盘腿坐在床榻上,在床榻附近又布下了一个小型的阵法。
待到确认阵法无误了,才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传音镜来。
沈闻刚刚住进小茅屋,简单用涤尘咒清理了一下四周之后,也同样在床榻附近布下阵法。
她当然不是担心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被人意外撞见,她搞这么多陷阱其实是因为她在之前的入门大殿上太欠了,万一晚上有人来敲她闷棍呢?
恰在此时,沈闻怀里的传音镜响了起来,她从怀中掏出传音镜,在上头注入了一丝灵力:「嗯?」
传音镜里显现出了太一玄君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沈闻盘腿坐在床榻上问道:「有什么事情?」
玄君嘆了一口气道:「阿闻,你……」
「啊,你问我崩鼻血那事?小意思小意思,只需要强行调动体内的灵力就可以了。毕竟比起真的跑去当西门清越的亲传弟子,还是『被玄君美貌煞到所以落败』这个理由听上去更有意思对吧?」沈闻单手撑着脸,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牛肉酥叼在嘴里。
「不过也难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连阿马都不愿意多看两眼,你居然到现在没移开过眼神。」沈闻调侃他,「果然玄君非常人也。」
太一玄君被她这幅表情给噎了一下,旋即笑道:「五彩投珠,色相皆空。皮相丑美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生得美,笑起来如山涧淙淙,微风习习,春水涨溪。
沈闻都不记得上一次是谁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说过相同的话了。
于是她挑起了眉毛。
太一玄君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在哪里踩了沈闻的痛脚,但是求生欲极强的他还是决定马上转换话题:「刚刚我一直和望帝仙君在一起,他似乎到了一定时候就极不耐烦待在外头,一定要回到自己的洞府去了。」
「比起那个,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死缠烂打留在这儿住宿的,你不怕西门大官人现在就青鸟传信告诉你师父你现在在这?」沈闻当然已经猜到惊鸿多半是被关在西门清越的洞府之中,所以她半调侃得开了玄君一个玩笑。
「倒也不怎么担心。」被调侃的那一方微微抿唇一笑,「师父也打不过我。没能力强迫我回玄术宗。」
沈闻:……哦,这就是修真界目前唯一的再造境大佬吗?好有底气哦。
木然鼓掌jpg
「到是阿闻,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见惊鸿夫人?」
大约是觉得盘腿累了,玄君随手捏了一个法诀将传音镜固定住,整个人鬆快地往后一靠。
于是沈闻这边入眼就是他没穿好的衣服,和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沈闻:……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
「玄君。」沈闻木着脸开口,「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穿衣服?」
玄君道:「会啊。」
传音镜里传来沈闻的咆哮:「那你给我穿好啊!骚包!」
玄君道:「南疆湿热,这样到是更舒适一些。」
沈闻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跟你计较这个是我傻逼。」她嘆了口气,「得有人把西门清越那个牛头人战神给引走,我才有机会接近惊鸿。」
「若是你现在想去,我可以带你去。」玄君道。
「你想去套西门大官人麻袋?」沈闻看玄君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对了,这傢伙是这么无所畏惧、无法无天的人设吗?也太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