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先回横滨,照常生活。好好,我会定期让医生大佬们给我体检,多注意身体变化的。」
「唉,为什么都不信我说的话呢?情况真的没有那么紧急。」
「不对哦。」打算挂断的五条悟听到这句话, 纠正她,「包括我在内的人不是不想信你的说法,而是我们赌不起。」
「留鹤,你对我们而言是重要的朋友和同伴,我们不想承受失去你的代价。」
「在这一点上,你的父亲和男朋友也是同样的想法。」
拉上背包拉链的手一顿,辻野留鹤把手机拿下,换了一边夹起:「嗯……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她把游乐园三人的乌龙撞破身份,还有她的怀疑告诉五条悟。
五条悟:「……这什么狗血剧情?你们在拍偶像剧吗?」
万万没想到,关心身体的话题又被绕到恋爱和家庭伦理剧。
留鹤父亲的性格……
最强咒术师不缺乏常识,别人家的家务事,而且是出于转折期的家务事,他不好多嘴。
不过,「这是好机会,或许你们感情会有变化?」
毕竟从那位森首领的动作来看,他对留鹤身体的关心和在意不简单。
辻野留鹤也有所察觉,只是她不明白:「明明他以前还想算计我?为什么现在又做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呢?」
「因为『相处』和『感情』?」五条悟帮她分析,「你没有和他相处过,没有培养过感情,所以他最初得知你和他的父女关係,能够做出足够摧毁你心灵的计划。」
「但现在不同了?」辻野留鹤在窗边踱步,依旧很困惑。
「我和他仅仅相处了几个月,通信、偶尔见面,感情也没有多深厚吧?」
五条悟:这就是他的盲区了,他和港、黑首领又不熟。
等等?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给你推荐个人。」
名片-自杀爱好者
于是,陷入困惑的辻野留鹤放过最强咒术师,快速呼叫前港、黑干部太宰治。
「摩西摩西?留鹤?找我什么事?你和蛞蝓小矮人终于分手了?要不要来找我喝酒啊?」
一接通,辻野留鹤就听到某人贱贱的声线。
捕捉到某几个关键词,她眯起眼睛,手指弹了弹窗户。
「蛞蝓小·矮·人?」她轻声重复道,「终于分手了?」
「太宰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一秒把声线切换到正经:「你听错了!我绝对、绝对没有嘲讽你们是矮子情侣的意思哦~」
辻野留鹤柔和地问他:「太宰先生,你想挑战三十天不吃热食吗?」
「还是想为与谢野医生提供『十八种跌打损伤』的案例呢?」
「……切~不好玩~」
可恶!留鹤的咒术不像死蛞蝓要近距离才能发动,远程就能让冰神来搞恶作剧,不能像欺负蛞蝓一样欺负她,没意思!
「为了森先生?」
多智近妖的青年望向远方的斜阳,懒懒地切中话题中心。
辻野留鹤感嘆道:「不论第几次,还是会为太宰先生的智慧感到心惊呢。」
她还没开口,太宰治就明了她来电的原因。
「不高兴吗?」裹满绷带的青年面无表情地靠在公园长椅上,声音带着十足的轻柔,但其中裹挟着绵绵的冷意,「森先生很担心你哦,发自真心的那种。」
辻野留鹤敏锐地察觉他的不高兴,沉默了几秒后,想说要不算了。
「唉,真拿你没办法。」太宰治善于人心,基本猜中她的沉默和歉意。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留鹤你是个好人呢?」
为什么你是拼命救人的一方呢?
太宰治发自内心地苦恼着:「如果你不是好人,或者有什么致命缺点,我就能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啊。」
他语调拖长,像是在撒娇一样说着恐怖的话。
辻野留鹤没有被吓到,反而带了点瞭然:「难怪太宰先生刚见我的时候对我态度冷淡,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是她女儿了。」
她并不在意太宰治说的想杀了她的话。
太宰先生和她生父之间横亘的鸿沟,远比她和生父的隔阂来得宽广。
那不是可以轻易原谅的事。
「嗯,你母亲寄过来的信和照片是我烧没的。」
辻野留鹤算了算时间,大为震撼:「港、黑压榨童工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就是就是,好过分的!我跟你说,港、黑里有个叫Q的小孩,五六岁就被森先生关起来了。」
太宰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堆港、黑内幕。
辻野留鹤:「……」
果然,那个人没有人性吧?
「你是不是在想,森先生没有人性?」
太宰治突然停下来,幽幽地说道。
被说中了心思,辻野留鹤迟疑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为什么太宰先生的语气那么奇怪?
「哈哈,有的哦。」
「人性那种东西,森先生姑且还是有一点的。」
森鸥外执掌港、黑以来,对普通民众儘量不打扰,私下对下属也比较随和。
只不过,「利益大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