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接到通报,说这里有些异常动静。」宗像礼司一边说话,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口,「所以过来察看情况。」
太宰治说:「那您还真是敬职敬责,为了这点小事居然都要亲自过来。」
宗像礼司笑了一声,开口说道,「连太宰君你都在这里,我想恐怕也不是小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之前,宗像礼司先是意味深长地瞥了柴崎源生一眼。
柴崎源生被他看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企图当个透明人,但是不太成功。宗像礼司和太宰治在同一时间往柴崎源生这边投来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止住了他往后退的步伐。
柴崎源生:「……」
这两说话就说话,看他干嘛?不要在奇怪的地方上有默契好吗。
「不管怎么说,这次事发突然,只能麻烦太宰君你和柴崎一起去做个笔录了。」
宗像礼司说话的方式实在讲究,他叫太宰治的时候用了敬语,叫柴崎源生的时候又显出一种非常自然的随意。两个名字连在一起说,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太宰治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种刻意,他微笑起来,「如果我们拒绝呢?」
宗像礼司语气仍然平和,他向来很擅长用这种语气说明摆着是威胁的话,「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当然也不是请你们过去做客的。如果太宰君拒绝,我想柴崎应该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柴崎源生:「……」就不能暂时把他这号人给忘了吗?
柴崎源生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宗像礼司,「那麻烦给我和太宰先生半十五分钟。」
「我说了这不是邀请,」宗像礼司说,「你在和我讨价还价吗?」
柴崎源生:「我当然没有,只是港口Mafia的人也快到了,要是真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我想室长你应该不想让事情发展成恶**件。」
宗像礼司最后将眼镜摘下,揉了揉额角,「如你所愿,十五分钟后见。」
***
「柴崎君要求这十五分钟,是为了跟我解释你为什么会认识scepter 4的室长吗?」
太宰治靠着衣柜站着,几乎半身都藏在阴影里。这个房间的灯泡被打坏了,柴崎源生只能靠声音分辨对方现在的情绪。
「这是最不需要解释的,」柴崎源生说,「只是一个可怜社畜和前任老闆的故事而已,内容非常辛酸,而且无聊。」
这句大实话不知道是哪里戳到了太宰治的笑点,对面传来几声轻笑。
等笑够了,太宰治才慢悠悠地开口,「所以,你打算怎么说服我?」
「大部分的理由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真打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并且对港口Mafia来说只会更糟。那个叫mimic的组织都还没有解决,再和scepter 4起衝突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这是大部分的理由,」太宰治略加思索,「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原因?」
柴崎源生点了点头,「scepter 4的各类情报都很全,如果太宰先生想儘快查到mimic的资料,去那里是最快的方式。」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笑道,「你这算是出卖前公司的情报吗?」
「你也说了是『前』,」柴崎源生不以为意,「况且我只是给太宰先生你提个建议而已。」又不是说他要自己去做。
「但有一点,柴崎君,scepter 4可不会那么好心地向港口Mafia提供情报,」太宰治说,「要是你准备帮忙还好说,但你显然不打算扯进这件事里来吧。你就这么相信只要我过去就能弄到情报吗?还是说scepter 4是这么随意就能被人找到漏洞的机构吗?」
「所以说只是建议,我又不保证成功率,」柴崎源生看了他一眼,顿了顿说,「不过老实说,在这方面我从不怀疑太宰先生你的能力。」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难得。」太宰治似乎愣了一下,但片刻后他又笑眯眯地说道,「柴崎君,把刚才的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怎么样?」
把这句话录下来放在某些人听一定会很有意思。
「我拒绝。」
「欸,为什么?」
因为想也知道你不怀好意,柴崎源生没理他,看了一眼钟錶,说道,「十五分钟快到了,我们该走了,太宰先生。」
「再等一下,」太宰治说,「对了,你这个房间有纸和笔吗?」
「有是有,但你要干嘛?」
「就这么突然离开可不行,」太宰治语气轻快,「总得给森先生一个交代。」
***
「太宰君和柴崎君的假条?」
森鸥外无奈地听着藤本的汇报,一边摇了摇头,心说太宰治实在会给他添麻烦。
明明是这种紧要的关头。
不过既然还有时间写这种东西,至少人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最好不要影响到他的计划才好,毕竟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是个巨大变数。
「然后呢,太宰君留的纸条上应该还写了其他东西吧?」
藤本僵硬地点了点头,「确实是写了……」
森鸥外挑了挑眉,这反应可不太对,「他写了什么?」
藤本颤颤巍巍地拿起纸条,一字一顿地说道,「太宰先生说,他和柴崎……去scepter 4做客了。」
森鸥外神情一滞。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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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