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有些迟疑的问道:「黛玉也一起学?这……是不是太着急了?黛玉才三岁。」
林如海摆摆手,「无妨,让黛玉一起听便是,累了就回房歇息,左右不是在学堂,能学多少就学多少,有士隐兄为黛玉启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机缘。」
贾敏虽还有些担心,但见林如海已经决定了的样子,也只好作罢,心里想着回去要好好叮嘱林黛玉身边的丫鬟婆子,务必让她们把黛玉给照顾好。
三人一路说,一路走进了怡秋院,林母早上没见到林绯玉,又看林嬷嬷眼角有些红,自然知道府里出了事,只她也知道小辈们都不愿她操心,便当做没事一样任由儿子媳妇去处理,哪想到竟会是差点丢了孙女这等大事!
「你们一个个的倒是瞒得好!若是绯玉没找回来,莫不是要我这老婆子最后才知道?」林母生气的敲着拐杖,儘管知道已经没事了,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后怕,「绯玉,快来给祖母看看,好孩子受苦了!」
林绯玉偎在她怀里笑着劝道:「祖母快别生气,大夫特地叮嘱您不能动怒不能受刺激的,绯玉已经没事了,您别担心。」
林母也不是真的要同他们生气,低头顺了顺她的头髮,嘆道:「好孩子,小小年纪就吃了这许多苦,人啊,一辈子福气和霉气是註定的,你的苦难已经受过了,日后定然会福来运转,平安顺遂的。」
「嗯,祖母说的是,祖母是有大福气的人,绯玉跟在祖母身边,多少也能沾上点的。」
林母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个小丫头,好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贾敏看了林如海一眼,说道:「母亲,昨日那拐子抱起绯玉便走,路上还伙同他人将绯玉和一个小女孩掉包,耽搁了我们的追踪,媳妇想着,若是临时起意,定不会如此作为,此番倒像是早有预谋,事先计划好的。」
「嗯,」林母皱着眉问道,「可有查出什么?我们林家一向与人为善,何人与我们有这么大的仇?」
贾敏为难的摇了摇头,「这……能知晓我们昨晚行踪提前计划的,定是与府里的人通过信,媳妇已经命贾嬷嬷带人去排查了,但年节下的,府中下人出入频繁,暂时还未查到不妥之处。」
林母也知道事情不好查,转头看向林如海,沉声道:「衙门那边怎么说?不是把人都抓住了吗?他们招没招?」
林如海无奈的摇摇头,「其中两人对绯玉之事并不清楚,一个女人说是此事为另一名叫二狗子的拐子收了钱接下的差事,但她没见过人,只知道付钱的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姑娘,说不清楚是谁。而唯一知道的二狗子却是不知走了什么霉运,至今未醒。」
「哦?怎么回事?」
「昨夜押送到衙门时,这二狗子不小心从马车上掉了下来,被前头惊到的马踢了一脚,后来关进牢里因着脾气暴躁,与另一犯人起了衝突,被打掉了几颗牙,肋骨也断了两根,牢头给他换了单间,偏偏夜里找不到大夫只能让他硬挺着,今早提审时高烧无力在堂上摔了一跤直接昏了过去,衙门现在还没审出他的口供。」
林如海说完端起茶润了润喉,林母和贾敏都有些惊异,林母怀疑的问道:「此人竟是连番出事,该不会是有人想暗中除掉他吧?」
林如海摇了摇头,「还不知晓,不过母亲放心,此次被拐走的孩童,有一位乃是端肃亲王的幼女,王爷今日到达扬州,已经派亲卫去审问犯人了,即使有人暗害也不会得手的。」
「端肃亲王?」林母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林绯玉便将之前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林母听完直念佛祖保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是她没想到林绯玉会沿路留下记号,在危急中还能抓住机会呼救逃跑,与其他孩子的手足无措截然相反,心里感嘆定是从小受了太多苦才能这般冷静沉着、观察入微,对林绯玉更心疼了几分。
林母摸了摸林绯玉的伤处,皱眉问道:「你说你当时怎么就敢扑上去呢?要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林绯玉不好意思的笑道:「绯玉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看着匕首直直对着若涵身上飞去,惊慌之下只知道把她撞开,没想到却被划伤了手臂。祖母放心,王爷带来的太医已经给绯玉看过了,还留下了宫廷的药膏,说是十日就能好了。」
毕竟事关郡主性命,林母也不能说林绯玉做的不对,当下嘆了口气不再多言。
这时怀安请示后进屋禀告衙门的消息,「老爷,犯人二狗子午时已经醒来,从他的口供中得知大姑娘被拐走与咱们府中一位丫鬟有关,衙门特地将二狗子的口供抄录了一份送来给老爷定夺。」
林如海接过书信快速扫了一遍,里面除了二狗子的口供,还有一幅根据二狗子描述画出的疑犯画像,林如海将画像打开,贾敏顿时惊呼一声,那上面勾勒的人像正是如宁的模样!
林如海没想到竟是以往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当即拍桌大怒,「去把那贱婢给我带过来!」
第47章 如宁招供香巧再无活路
林绯玉听到他们查出了如宁心里鬆了口气,她没想到四个拐子中竟只有二狗子见过如宁,她之前给二狗子贴了倒霉符,要持续倒霉十二个小时,林如海说二狗子昏迷时,她还真怕出了什么事故让二狗子说不出话来,那样可就无法揭穿如宁和香巧的阴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