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忽听牢头说:「尹姑娘,有贵人来看你了。」
虽然凡人看不到土地婆婆,但是她听说有人来探监,马上土遁走了。
尹羲原本以为是自己的亲人,转头一看居然是李恪。李恪让牢头打开门锁,屈尊降贵的进来了。
尹羲只淡淡颔了颔首,并不多话,李恪才说:「尹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被定罪,轻则坐监流放,重则是死罪。」
尹羲说:「我并没有杀人,官府证明我杀人了,我就服刑,若是敢办冤案,我也不是好惹的。」
李恪说:「你的罪不仅仅是伤人,还有君前失仪。」
尹羲道:「呵呵,跟你们这种人也说不清道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恪在原土地婆婆在座位上入座,好奇地看着她绝世桀骜的脸庞,说:「什么叫我们这种人。」
尹羲说:「长生不老术我是真没有,养生之法,你们要是付得起束修,我就教几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逼良为娼逼到我头上来了,我这水可汹涌着呢。」
李恪满脸通红,说:「你……什么逼良为娼,哪有此事?」
尹羲呵呵一笑:「我以为我长得还行,你们皇族中人想纳我为妾,才搞这排场来吓我。」
李恪知道父皇只怕真起过那种心思,他知道别说父皇想要的人他不能争,就算父皇没有这心,只怕也轮不到他。
李恪被怼得胸膛起伏,说:「尹姑娘本事再大,也只有一人,若是这样百无禁忌,你总会因为这个吃亏。」
李恪会来探望尹羲,一方面他自己也控制不住想要见见她,另一方面如果自己化解这个难题,就可让父皇下台阶,又和尹寒山卖好。
尹羲哈哈一笑:「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别人噁心到我,我也得忍着?那不成,我素来耿直,与其憋死,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再说,要我死也不容易。」
李恪说:「你真以为父皇不敢杀你?」
「他杀杀看呀。」
尹羲起身往木板床上一躺,一条腿支起,另一条腿架那膝盖上,一边从「床边」掏出一个果子咬了一口。
「吴王殿下请回吧。」
「你什么都不怕,难道你不管你家人了吗?」
「你让苏定方、秦琼、尉迟恭、程咬金、侯君集带着千军万马一起上,也未必杀得了我,反而要出很多粮饷,引为天下之笑柄。我老老实实来坐牢,是因为皇上待我爹很好,我才客气。」
尹羲吃玩一颗果子,朱唇吐出果核,果核飞在墙上,墙上击穿一个小洞,那洞射进来一束光,那果核居然打穿了墙壁。
李恪惊讶地看着她,说:「你……你的武功,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尹羲说:「现在查清楚李云意没死了吧,要是揭过此事,我还念你们李氏的好。」
李恪说:「要是不放呢?」
「这种牢关得住我吗?」
李恪知道一个女子没有一分卑下之感,这是强大的自信,自信背后是实力。
李恪也有小算盘,忽说:「我并无恶意,反而很敬佩尹姑娘的武功和人品。」
尹羲倒有一分好奇:「这倒新鲜了。」
李恪道:「世上不缺乏有才能的人,无论文武。但是一个超越别人很多的人才往往不太克制,姑娘的克制并不是别的人才的那种对高官厚禄有所求。一个对高官厚禄有所求的人才都好驾驭,一个对这些无所求的人才是无法驾驭的,除非你自己愿意。」
尹羲听了这人是有几分意思,说:「你想说什么?」
李恪道:「我想说,做你的朋友比做你的主人一定要幸福得多。」
尹羲笑道:「不,做我的主人也挺幸福的,只不过要做我的主人可不容易。」
李恪问道:「那我能做你的朋友吗?无关风月。」
尹羲想了想说:「我爹官居尚书左仆射,我跟你交朋友不太合适。」
太宗正当盛年,为人臣子的与皇子过从甚密绝对是一个忌讳,何况是和身份最尴尬的一个皇子。
李恪苦笑:「你这话还真直接。」
尹羲说:「别那么浮躁,你现在一动不如一静,你不该来这里。」
这都还早着呢,李承干还未谋反,李承干之后还有李泰,太宗未对这两人彻底失望就不可能想到李恪和李治。
……
洞庭龙王、汉水龙王正在洛凡身边侍奉。
他们急急忙忙前来报信,可是洛凡久无反应,洞庭龙王道:「尊主,想来那唐王甚有气数,仙姑父亲又在大唐为官,仙姑才如此投鼠忌器。」
汉水龙王道:「长安那边的山神、土地说起。李云意因嫉恨仙姑,在唐王面前称仙姑有长生不老术,罪犯玉华仙派门规,仙姑也只重伤于她。唐王如此作为,是想逼她入宫为妃,以图双修,长生不老。仙姑不肯就范,扫了唐王面子。」
洛凡淡淡道:「你们退下吧。」
洞庭龙王和汉水龙王本想要表现,可是他们也不明白洛凡这种少年人的心思,这人人看出他惦念情人,他不要面子呀?
洞庭龙王和汉水龙王离开后,洛凡不由得长嘆一声,他本来是想要帮忙的,怕那暗中的人会再对尹羲下手。可是这又陡然给尹羲增了一难,可见天机难辨,修行之路劫难难避。
可是唐王对他的女人起心思也就罢了,还敢如此作为,这实让洛凡恼火。他必须给他点教训,但是不能让自己欠下大因果,于是洛凡掐指算了唐王自己的因果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