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元凌听了这声叫唤,急忙转身向束穿云奔来,「穿穿…」
束穿云屁股虽疼,脑袋也有些晕乎,但她可没忘记她是怎么摔倒的,她正想呼唤元凌帮忙,却不料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突然贴到了她脸上,「大荒?」
束穿云忍住脸上的粘腻,试探着唤道。
「汪汪,」大荒的舌头从她脸上收了回去,对着她叫了两声。
「真是你这个坏蛋,你干嘛扑倒穿穿?」元凌来到束穿云跟前,伸手敲了一下大荒的脑袋,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起来。」
大荒摇晃着大尾巴从束穿云身上跳了下来,衝着元凌呜呜叫唤了两声,似乎有几分委屈。
「还狡辩,就算你喜欢穿穿,也要看看你那一身肉肉,穿穿可禁得起你的重量?」
元凌叉着腰,数落大荒,大荒仰着头,「汪汪」两声,双眼灼灼,很是不以为意。
「阿凌,扶我一下,」束穿云无奈,元凌不应该先把她扶起来再和大荒吵架嘛?
元凌急忙弯腰托住束穿云的后背,「穿穿,你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凉。」
束穿云抓着元凌的双手站起了身子,只移动了一步,她就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屁股怕是摔的青了,她动了动腰,还好,腰似乎没大事。
束穿云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有些无可奈何,「大荒,你怎么在这儿?」
「汪汪,」大荒摇着尾巴回答她。
「算了,我怕是摔的傻了,你又不会说话,怎会回答我?」束穿云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阿凌,我们走吧,」束穿云扶着元凌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穿穿,你要不要紧,我送你回去吧?」元凌又怒瞪了大荒一眼。
「我们先去看看兰儿有没有回去,」束穿云有些不放心兰儿。
「前面就是海云院了,她还能出什么事?」
虽这么说,但元凌还是扶着束穿云向巷子走去。
「看吧,早走的没影了,」元凌嘟囔了一声。
「那里是什么?」束穿云突然鬆开元凌的胳膊,想上前查看,不远处的地上黑乎乎的似有人躺在那里。
「哎,穿穿,穿穿,」元凌在她身后抓住她的手,「等等我嘛,我去看,你站在这儿不许动。」
「好,」束穿云有些心急,但还是站在了原地等元凌。
元凌几步奔向前,大荒尾随其后也跑了过去。
束穿云按捺不住,还是忍着疼痛向前走去。
元凌已经到了近前,她弯下身子看了看,回头对束穿云道:「是兰儿。」
「汪汪,」大荒也对束穿云叫了声。
束穿云终于走到了兰儿身边,低头看了眼,兰儿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她…死了吗?」束穿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突然害怕听到那个字眼。
「没,晕了过去,」元凌早已探过,「被人刺了一刀,还好不在心窝。」
「那就好,」束穿云喃道,随后当机立断,「我们把她带到百草堂去。」
「去百草堂好吗?」元凌有些担心,「不如我把她带回去?」
「不,知府大院人多眼杂,你那里不安全,而且百草堂药草齐全,」束穿云摇头。
元凌想了想确实如此,「走,去百草堂。」
说罢,元凌抱起兰儿,束穿云跟在她身后,朝着百草堂的方向而去。
小巷里又陷入了沉寂,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只留下了墙角的油纸包和一隻孤零零的大狗。
大狗嗅了嗅地上的油纸包,一低头叼住油纸包撒开步子,摇晃着尾巴跑远了。
城外,三里舖码头黑漆漆一片,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静立在河岸边。
有人从远处走来,他并未回头,只淡淡询问:「办妥了?」
「是,」黑衣大汉低着头,恭敬答道。
「回吧。」
「是。」
大汉对着背影略一躬身,随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那道身影双手背在身后,凝望着湍急的河流,随后越过河面望向远处的山脉,远山空渺,他的唇角牵起一抹笑意,「好戏来喽…」
第8章 三里舖码头命案8
一束阳光从窗外射进了屋内,「哦」,床上的人呻,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她这是在哪里?
兰儿撑起了身子,打量着屋内,陈设很简单,并不像是有人常住的地方,前胸的疼痛提醒她,她受了伤,回想起昨夜的一切,兰儿的脸色变的更为苍白。
「你醒了,」有人推门进来。
「是小姐救了兰儿?」
束穿云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上,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对兰儿笑了笑,「是也不是,」
「嗯?」兰儿不解。
我遇见你时,你正躺在巷子里的地上,已经被人刺伤,我只是把你带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都是小姐救了兰儿一命,请受兰儿一拜,」兰儿想起身。
束穿云按住了她,「我救你自是有所图,且你有伤在身,大可不必如此。」
「小姐,」兰儿咬住唇畔,揪着身上的被子,低头不语。
「昨夜发生了何事?」束穿云忽而握住了兰儿的双手,「到底是谁想要你的命?」
「我不知道,我…」兰儿想起巷子里的黑影,浑身一震不由颤抖起来,「我只看见有人朝我走来,他突然伸出手,我胸口一痛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