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说些风花雪月的事还不如探讨案情更能增加两人的感情。
「先去他家看看再说。」
束穿云自是没察觉到元泊的小心思,随口答道,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她怎能凭空猜测人去了哪里。
「汪汪…」
大荒也附和道。
元泊用扇子敲了敲大荒的脑袋,眼神闪烁,「我有办法寻人。」
束穿云住了脚,看向元泊,「什么办法?」
「喏,」元泊指着大荒,「大荒的鼻子有灵,让它循着气味找人。」
束穿云眼睛一亮,「对,我差点忘了大荒还有这本领呢。」
大荒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狗狗,它虽不曾像警犬一般经过训练,但嗅觉却是十分灵敏,前几次,还帮过他们的忙。
「公子,」远远有人迎了过来。
束穿云抬头,是一名没见过的小捕快。
那小捕快衝着元泊拱手,「公子,王大哥让属下在这候着您。」
「带我们去岑大家,」元泊挥挥袖子背在了身后,吩咐小捕快。
「是,」小捕快跟在元泊身后,转身之际偷瞧了束穿云一眼,束穿云对他笑了笑,小捕快急忙转过身,脸庞跟着剎那红了起来。
岑大的家在村子中间,因岑大失踪闹的村里沸沸扬扬,见有府衙的捕快登门,许多村民围在岑大家门外指指点点。
束穿云和元泊到岑大家时,那位名叫王青的捕快已带人把岑家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公子,」王青来到元泊面前,恭恭敬敬道:「公子,什么都没发现。」
元泊曾暂代过捕头一职,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对于府衙的捕快来说,元泊如今就是他们这一帮人的头头。
元泊睃了一眼岑家的小院,轻咳一声,「岑家娘子呢?」
岑娘子也即束穿云昨日见的妇人,今日再见,哪里还有半点疯癫的影子?
鬓髮梳的齐整,一丝不苟的挽在了脑后,身上的衣衫虽有两处补丁,倒也干净。
这是个利索的女人。
她手中牵着一个小儿,约莫四五岁大,只见她疾步从屋中走出,拉着孩子弯腰跪在了元泊面前,「大人,您唤小妇人。」
礼数上倒也是知道些的,想来昨日她已见过元泊,所以今日并不见慌乱之色。
「起来回话吧,」元泊温言说道。
岑娘子扯着孩子起了身,低头立在一旁静等元泊问话。
「你去寻几身岑大的衣裳,最好是未洗过的。」
元泊吩咐岑娘子。
「衣裳?未洗的?」
岑娘子脸上出现几分难色,踌躇着道:「衣裳倒是有几身,只这没洗的…」
他们是穷人家,总共也就那几身衣裳,岑大整日干活,身上不是这里脏就是那里破,若是不能及时浣洗,再赶上阴雨天,说不准第二日就没衣裳穿了,所以家里哪有没洗的衣裳。
「没有?」
元泊沉吟,洗过的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对大荒来说,没洗的衣裳上人的气味更浓些,大荒辨别的更准些。
「娘,我知道…」
岑娘子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原来是那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从岑娘子背后探出脑袋,小男孩虎头虎脑,大眼睛亮晶晶的,一说话颊边露出两个小酒窝,十分的可爱。
「你知道什么?」
岑娘子怕小孩子乱说话惹了大人不高兴,忙斥小男孩。
小男孩憋着嘴欲哭,「我就知道嘛,前几天娘给爹爹洗衣裳时,小黑趁娘不注意叼走了爹爹的袜子…」
「小黑?」岑娘子愣了愣,回过神来,转身扯了嗓子唤道:「小黑…小黑…」
原来小黑是岑家养的一隻小黑狗,只有几个月大,很淘气,今日见家里来人,它不曾见过这么多人,也不知跑到哪个角落躲了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主人呼唤,一隻小黑狗探头探脑从院中的草垛里冒出了头,「汪汪…」
见了同伴,大荒龇牙咧嘴。
小黑狗又一下缩回了头。
「娘,小黑肯定把袜子藏到了草垛里,」小男孩兴奋的跳着脚指向草垛。
「王青…」
元泊抬了抬下巴。
王青挥了挥手 ,几名捕快向草垛围了过去。
果然,在小黑的藏身之处寻到了一隻袜子。
只不过,看着破破烂烂的已辨不出颜色的袜子,元泊的眼神闪了闪,从怀中摸出一块小鱼干抛给了大荒,「去干活了…」
大荒高兴的跳起来一口吞下小鱼干,鱼干咸香的味道还在唇齿间,一道夹杂着腥臭的汗脚味扑面而来,差点让大荒把刚吞下的小鱼干吐出来。
「呕…」
大荒躲了开去,见自家主子躲在扇子后面有几分促狭的神色,它身上的毛髮瞬间炸了起来,可恶的主子。
「走吧,寻人去…」
可元泊似乎完全不懂大荒的懊恼,一挥手转身就走。
大荒耷拉下脑袋,金黄的毛髮又服服帖帖的笼在了身上,刚才那味道…忒难闻了…
带着受伤的心灵,根本不想回味那味道,大荒漫无目的走出了村子。
走着走着便到了码头边,随后大荒趴坐在码头上,不肯再动。
「难不成岑大最后出现的是这里?」
元泊回头对束穿云道。
束穿云不语,她看大荒神情萎靡,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