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从水底浮现出来。
接二连三,没几秒就密密麻麻浮满了整个血池。
缘豆只觉得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噁心的感觉之冲大脑。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头髮、胸/部、手指、脚踝、手臂、大腿、下颚、颧骨……
这些身体部位不止一个,随便划拉一下就能抓到一把眼球,但很难从其中找到一对。
「呕!」
干呕声响起。
要不是自己还泡在血池里,胖伍很有可能忍不住直接吐在血水里。
「快……快点上来……它们……它们……」站在岸上的麦子用手指颤抖着指向水面,害怕的不知所措。
茅达听了更觉得烦躁:「你他妈废话什么?屁用没有!猪一样站在那里不知道帮忙?」
麦子听到后眼眶发红,直接哭了出来。
茅达没能再骂几句,那些漂浮在血水上的残/肢/断/臂活了!
它们开始蠕动,一点点地靠近彼此,粘合在一起,越来连越多……
还不等缘豆三人淌到岸边,一具具奇形怪状的年轻少女身体就站了起来,扭动着不协调的肢体朝着他们抓来。
「别走……别走……」
「陪陪……我们……留下来……留下……」
她们的声音很年轻,那是属于一群花季少女的嗓音,曾经是那么的鲜活动人。
可如今却人不人鬼不鬼,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缘豆你快点把手给我!她们想要你!她们的目标是你的脸!」
麦子尖叫一声,将那些「少女」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麦子被看得心惊肉跳,却仍旧不肯放弃,不断地喊着缘豆的名字。
缘豆即将触碰到池壁,她并没有去够麦子的手,这种危急时刻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
就在缘豆衝出血水,翻身上岸的瞬间,那些「少女」也扑了过来。
只不过都扑了一个空。
「留下……你……留下……」
「死……都要死……全都……死……」
「你……要死……留下……」
她们无法离开血水,只能够不断地在池边堆积。
趁着这个间隙,茅达和胖伍也爬了上来。
缘豆抹了一把脸,二话不说抱着小梼杌就朝着池子的另一边跑去。
「那里有门!」麦子惊喜地喊了一声,紧紧跟上缘豆。
茅达和胖伍也不甘落后。
在他们身后,「少女」们的肢/体不断地堆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她们的声音也变成了惨叫和哀嚎,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她们之中破体而出!
缘豆第一个到达门边,门是金属制的表明已经生锈,看上去年久失修一踹就能踹开的样子,但偏偏锁得死死的。
缘豆没能撞开铁门,后跑来的茅达大喝一声:「让开我来!」
缘豆飞快闪到一边,紧接着一隻脚就踹了过来。
「嗷嗷嗷……」
下一秒,茅达捂住脚发出痛苦的惨叫。
胖伍看得也觉得腿隐隐发疼,但他知道这时候不撞开门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啊——」他大喝一声就撞了上去。
一直待在缘豆怀里的小梼杌也不再藏拙。
它抖了抖毛瞬间变成了豹子大小的体型,然后用力朝着铁门撞去。
「嘭!」的一声,铁门抖了抖,仍旧纹丝不动。
「要找……钥匙。」缘豆声音干涩,她意识到这扇门用蛮力是怎么都破不开的。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找钥匙啊!」茅达睚眦欲裂,发了疯一样和胖伍还有小梼杌轮流撞铁门。
缘豆觉得四肢发寒,想要努力回忆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搜寻钥匙的下落,但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血池中「少女」已经堆成了一人高的尸山,伴随着一连串莺声燕语的悦耳笑声,一个两米高的丝塔西出现在了。
她的脸,她的皮,她的骨全都由那些「少女」组成。
「留——下——」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低吼,巨型丝塔西朝着缘豆所在的方向扑来。
极具骇人的视觉衝击让麦子彻底僵硬在原地,茅达一边痛哭一边继续撞门,胖伍在看清楚丝塔西由什么东西组成之后直接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只有梼杌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蓝色的流光在半空划过,凶兽的野性撞上了鬼怪的狰狞。
嘶吼震天,整个地下诊所都跟着抖动起来,摇摇欲坠。
「回来!」缘豆焦急地喊出声,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整个脑子变得乱糟糟一片。
回答她的是梼杌的又一声怒吼。
骂骂咧咧的,凶的要命。
慌乱的缘豆被这么一吼突然清醒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想起了一样被她抛在脑后的东西。
她飞快地拿出空间里的「白色的门卡」,对着锁孔就是一刷。
同时手臂一抬将已经被少女肢/体吞噬掉一半的梼杌收回空间。
「吱呀……」
之前还牢不可破的锁孔和铁门就这么打开了。
缘豆二话不说拖着胖伍就朝里面跑。
落在后面的茅达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开麦子跑在了第三个。
麦子被推得一个踉跄,下一秒就被两隻手抓到了脸,她发出了痛苦的尖叫,神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