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舅母信你,舅母交给你,长泽,只要你能治好百岁,舅母什么都答应你,你舅舅也会感激你的,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纪夫人赶忙扶住激动的站都站不稳的她:「嫂子,快别哭了,这是高兴事,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是,是,不该哭的,都把两个孩子吓到了。」
周夫人赶忙擦擦眼泪,对着纪长泽与周百岁道:「你们俩也累了,去玩会吧。」
她得收拾一下心情,好好想想要怎么报答长泽才是。
看着两个孩子走了,周夫人这才没再抑制眼泪掉落,转头拉着小姑子的手,稀里哗啦的哭了个痛快。
哭完了,又是好一通感激。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真的,嫂子欠了你一个大人情,百岁若是真能好了,就是叫我现在去死我都愿意。」
「嫂子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长泽养在我膝下,也是管你和我哥哥叫舅母舅舅的,他治百岁,那是治自己的表弟,应该的。」
周夫人听的笑:「是,是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从前还觉得你傻,养别人的孩子在身边,如此可瞧出来了,被你养大的都是好孩子,长衍这般好,长泽也这般好。」
她接着说:「你瞧,长衍孝敬你,疼爱弟弟,长泽也孝敬你,为了哥哥愿意去费心学医,你知晓的,百岁的病自小我们就带他看遍了名医,都说治不好,但长泽就是能治,我看,长衍也没什么大碍。」
纪夫人如何不知晓呢。
天愚都能治好,长衍是后天之症,按理说,是要比较好治一些的。
嫂子还在那说着,她养孩子有一手,当年她养大了长泽,如今长泽就来回报他,为了她的亲儿子去学医等等。
听的纪夫人心底也是暖呼呼的。
她这半辈子,十几岁时无忧无虑,嫁人后犹如进了虎狼窝,但唯一不后悔的,就是养了这两个孩子一场。
周夫人也是顺带想起了纪老爷,顺带骂了两句:「真是便宜了他,两个孩子明明都是你教养长大,他半分没插手,就得了这两个好孩子。」
提起纪老爷,纪夫人就神情淡淡:「提他做什么,长衍与长泽虽叫他一声爹,却都只是感情平平罢了。」
周夫人:「他们那是向着你这个做母亲的呢。」
纪夫人笑了。
是啊。
长衍和长泽都是向着她的。
那个男人如何,她的两个孩子全然不在意。
这样就够了。
纪长泽带着周百岁一路溜达到了纪长衍屋里,对方正在睡觉,没办法,病的多了,就开始嗜睡。
他趁机给纪长衍把了个脉,果然与他之前推测的差不多。
正要轻轻放下纪长衍的手,却听旁边冷不丁传来一句:「学医了?」
纪长泽没防备,但也不吃惊,抬头厚脸皮的笑:「早就学了,刚学成,这不,来找大哥看看。」
「看来你是有底才来的。」
纪长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弟弟,仿佛问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气定神閒问:「让你接手,我能活多少岁?」
纪长泽拍胸脯保证:「一百岁没问题!」
纪长衍定定的看他。
半响,一下子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红了:
「行,大哥活个一百岁,给母亲和你撑腰。」
和目前最像boss的大哥一番友好沟通后,纪长泽就开始了自己的无证行医生涯。
一会治周百岁,一会治纪长衍,一会还调了几个护肤的方子抓给纪夫人。
纪夫人最近眼瞧着大儿子一天比一天脸色好,心情大好,心情好了状态就好,再加上纪长泽给她把脉后按照症状抓方子,不要钱一样的给她补。
不出半个月,她整个人都状态一新。
纪长泽是个标准的享乐主义,见纪夫人才三十多岁已经跟个老太太一样穿的灰扑扑,拉着她买了许多布料,顺带给自己也做了好几身鲜亮的新衣服。
那些比较年轻的颜色纪夫人以前总觉得穿不出去,但当看着镜子里自己仿佛重回到二十出头一般的年轻容颜,到底还是抵不住小儿子怂恿,换上了一些较为鲜亮的衣服。
贴心的小儿子还陪着她去金银楼买首饰,认认真真的向她询问年轻女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首饰。
瞧着他问完了之后就拿着私房钱偷偷摸摸买了藏在袖子里的样子,纪夫人只觉得自己心情都变得轻快不少。
这一看就是买给未婚妻的,小儿子尊重未婚妻这件事,让成婚后就一直面临花心丈夫的纪夫人心情好了不少,颇有种「这个世界不是由渣男组成,而只是我不走运遇到了个渣男」的感嘆。
两人回去时,正巧在门口见到了纪老爷回来。
最近纪老爷比较惨,名声差了,也没人愿意和他玩,府上老侯爷又不给他钱花,他自己之前过得潇洒,如今一下子拮据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出趟门,连个马车都坐不起。
纪老爷本来是想着出去找养在外面的外室接济自己一二,谁知道去了那,以前靠着他的钱活的滋润还有三个铺子的外室一听他要钱,脸色立刻就变了,各种哭穷。
虽然说纪老爷这个人遇到「真爱」的时候容易上头,平时干事看上去也十分没有脑子,但他不是真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