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还真是她想到的那位高大人。
可既然是早有婚约,那便必定是周家三娘还未与纪老爷和离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纪长泽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孙辈,哪怕不看他是被养在嫡母身边,只看他的庶子身份,这高家的女儿嫁给他,那也是高攀了。
倒不是高家女儿不好,只是按照纪长泽嫡母对他的疼爱,不该莫名的为他选个对他日后没什么助力的高家才是啊。
纪长泽自然知晓周母心里在想什么,说笑一般道:「高家女性子温良,瞧着十分文静,伯母日后若是偶然碰见了,帮晚辈照顾一二,那晚辈可就太感激不尽了。」
瞧着十分文静,那就是见过面了。
而且看样子,纪长泽还对高家女十分满意。
周母心里有了数,一口应承下来:「安心吧,我必定好好照顾她。」
周父没得个女婿,等亲近点也不错,脸上笑眯眯的,重新又乐了起来。
不光是乐这个,还乐如此出息的纪长泽是周饶令的好友。
人家为了他这个小儿子都破了规矩,那关係能不好吗?
饶令能有这样一个好友,就算是日后出去别住,他也能安下心来了。
「府中还不知道都有何人染了这病,最好还是都服药保险一些,晚辈要去院子里炼药,就先告退了。」
纪长泽炉子还在外面点着呢,再不看着点,他怕里面的药丸都要散开了。
「好,好,有什么儘管吩咐。」
等着纪长泽出去了,周父眼巴巴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能治疗天元病的小少年背影半响,实在是遗憾的不行。
「怎么就已经有婚事了呢,若是没有……」
「就算是没有,也不能将妹妹嫁给他!」周饶令一听就急了,赶忙的说着:「他可不是什么值得託付的好郎君。」
周父横了儿子一眼:「你怎么说话的,人家刚刚才救了你。」
周饶令:「就算是他真的救了我,我感激他,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他,帮他做事,给他做牛做马,但是妹妹不能嫁给他。」
「纪长泽他就是个色胚,当初他可是当街调戏高家女,若不是如此,侯府怎么会匆促为他定下这门婚事。」
周母不相信的蹙眉:「我看这孩子举止有礼,进退有度,可不像是那种没什么规矩的人,你可别胡言乱语。」
「我哪里胡言乱语了,说的都是实情,那可是我亲眼所见,我眼睁睁瞧着他明明大路不走非要去挤到人家高家姑娘身边去,还碰到人家的手。」
「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高姑娘吓得都哭了,简直就是一路跑走的。」
周饶令说的的确都是他亲眼所见,当初他看见这一幕就想过去解救一下人家姑娘,结果高姑娘直接吓跑了。
当时他就觉得纪长泽缺德,人家高姑娘就算是只是个小官家的女儿,那也是清白人家。
他一个侯府的少爷,又是男子,自然是可以调戏完了人,被人家说两句浪荡,最多再骂上几句是个混帐的,那也就完事了。
可人家高姑娘可不行。
好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陌生少爷摸了手,那简直就等同于把她往死路上逼了。
当时周饶令就看纪长泽不顺眼,后来得知侯府向周家提亲,以正妻身份迎娶才算是为那个可怜的高姑娘鬆了口气。
虽然说嫁给纪长泽,光看两边家世,这门婚事是女方高攀,但他觉得那姑娘是倒霉,嫁给这么一个不着调的。
不过这也总比被流言逼死好。
后来纪长泽被纪老爷嫉妒的事情曝光,周饶令还想着这小子才华好像的确是有,只是人品不咋地,希望他日后好好做人,别变成纪老爷那样的。
为心底一直有这层事在,哪怕纪长泽后来对他们一直很热情,周饶令也始终不想与之亲近。
他总觉得纪长泽这人人品实在是不行。
周饶令如此如此一说,本以为父母会赞同,没想到一个抬眼,就看到他们俩都是一副「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的表情看着他。
周饶令:「?」
周母性子端庄,说话也是温温和和的:「饶令,很多事都不是只看一面便能下结论的,你说你觉得长泽人品不端,但若是他人品真的不行,如何能因为你病了就立刻跟着我上府里为你诊治?」
「你可知道,他能治天元病,就凭着这份本事,多少人都要捧着他,咱们家混在其中,连个响都听不到。」
周父也跟着赞同点头:「是啊,人家将你当做至交好友,你心底却这样想人家,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两人都与纪长泽短暂的接触过。
无论怎么说,纪长泽都冒着染病的风险,救了他认为是好友的周饶令。
结果他们儿子醒来先是当着纪长泽的面承认了两人的好友关係,接着等着纪长泽一走,又说他心底没当纪长泽是朋友。
这不闹呢吗?
「他若是个人品不端,只凭着女方美色便为所欲为的,就凭着他是侯府的人,想要漂亮的妾侍还不简单?若是他再狠心点,直接要娶高姑娘为妾,你觉得高家人会不会为了高姑娘的性命答应下来?」
两人都是见过不少人的,周父见的最多的是狠心的男人,周母见的最多的是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