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听纪长泽这么一说,三驸马突然发现。
他也不用非要吃不完的留在此处啊。
完全可以打包嘛!
反正菜上来之后又没被碰过,干干净净。
「啊!」
三驸马正这么想着,纪长泽突然出生,还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了,我都险些忘记了,两位姐夫不差这些钱,不像是我,小户人家出身,平日里打包打习惯了,总怕浪费。」
「姐夫们手里银钱多,又都是权贵出身,不愿意打包也是常理,毕竟你们来往都是权贵,唯有我,小门小户,诶!」
纪长泽又是一声嘆息,满脸的自怨自艾:
「还望姐夫们不要嫌弃我出身低微才好。」
明明是被他捧了半天,但半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因为他这番话连刚冒出来的打包想法都不能实行,心底还有点憋屈的三驸马:「……怎么会呢。」
他几乎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友好面容了:
「大家都是驸马,同气连枝,我自然是将你当做亲兄弟相处的。」
纪长泽顿时笑容灿烂,仿佛重重鬆了口气一般:
「那我就放心了,三姐夫你人真好。」
说完了,又对着旁边的五驸马补充一句:
「五姐夫也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五驸马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还想让三驸马接着衝锋陷阵。
奈何目前三驸马已经被气的浑身无力,整个人都只顾着心疼那些银钱丧失了斗志。
五驸马见他不中用了,只能自己上。
他吃了一口菜,酝酿了一下才问:
「九驸马与九公主成婚也这么许久了,日子过的如何?」
他这话问的,是十分自信的。
几个驸马这段时间每天白天就带着九驸马四处去那些权贵场所流连,带着他吃最贵的用最好的。
而到了晚上,纪长泽又只能回到那个窄小的小院子里面,睡着一千两不到的床。
再加上他们没少在对方耳边说起自己在府中的潇洒尊贵生活。
同是驸马,同样娶的是公主。
就不相信他心里还能平衡的了。
果然,原本还在安然看戏的纪长泽听了这话,立刻大吐苦水:
「原本我还觉得自己的日子过的不错,这几日跟着几位姐夫四处游玩才知晓,我这驸马还不如平民。」
「人家平民若是想要人伺候,还能买几个丫鬟呢,可我呢,家中一共就九公主和她的宫婢两个人,我今日说想买个人来伺候,九公主还不同意。」
是嘛。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九公主她脾气再好,那也是个公主,怎么会允许丈夫身边有个千娇百媚的丫头呢。
只看五公主,她若是见了五驸马身边有个女的,不管是三十岁还是十三岁,看过去的眼神都能直接把人给活吞了。
善妒就好,善妒,他们才有机会在九驸马耳边煽风点火,让他对九公主有意见。
五驸马顿时表现的比纪长泽还要生气:
「太过分了!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能不让驸马身边没丫鬟伺候吧?!如此善妒!亏的九驸马你方才还说她性情温柔!」
三驸马很努力的克制,但在听到这话后,还是忍不住用着古怪的视线瞥了「自从娶了公主身边就连母蚊子都能被赶的远远地」的五驸马一眼。
纪长泽倒是很给五驸马面子,立刻来了状态,一拍桌子:
「可不是吗!我只是想买个人,帮着操持一下家务而已,难道我会是那种买了丫头然后起什么坏心眼的人吗?我不是啊!」
三驸马五驸马:呵呵,信你才怪。
他们以己度人,被公主这么看管着,简直恨不得乔装打扮去找女人了。
九驸马说他想买丫鬟只是为了操持家务?
骗鬼去吧!
两人心中不屑,面上却都纷纷露出同情相信之色:
「自然,我等当然相信九驸马的人品。」
「是啊,九公主身为九驸马的妻子,却不相信自己夫君,真是让人唏嘘啊。」
纪长泽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模样,满脸苦笑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谁说不是呢,我说买的时候,她还拿家中银钱不够的话来搪塞我,银钱再不凑手,买个人的钱总是有的吧?」
见他喝完了一杯酒,三驸马立刻热情的帮他满上:
「可不是,我们堂堂驸马,怎么会钱不凑手,九公主这话定然只是託词罢了。」
纪长泽摇头嘆气:
「就算是知道她这话只是託词,我又能如何呢,总不能明明家里钱不够还非要买个丫头回来,那样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
眼见他满脸的「啊我好失落好难过好想不开啊」,三驸马和五驸马对视一眼,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色。
三驸马不动声色的接着为纪长泽倒酒:
「九驸马你就是太老实,要带着丫头回家又堵上公主的嘴还不简单?你直接买个丫头,回去告诉公主是别人送的,你不好不收不就好了。」
纪长泽照旧是摇头:「你当我没想过吗?我当然是想过的,可不行啊,家里的钱财都在公主手里,我根本没钱买丫头。」
「诶!!!」
他仰天长嘆:「我堂堂七尺男儿,如今竟然连想买什么人,在院子里放什么人干活都做不了主,我这不是比废人还要废人吗?太监怕是都要过的比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