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委委屈屈带着两盒子食盒走进厨房。
纪长泽还在院子里衝着她喊:「快点热,若是公主回来没见到热菜热饭,要赶你走我可不会替你说话。」
香兰:「……」
她心中愤愤不平,却也只能加快速度,先把一道菜放进锅中热,等热好了再拿出来刷锅,然后再接着把一道菜放进去。
十道菜,她就刷了十次锅。
锅大,她需要很深的弯腰才能刷到,等着十道菜热完了,香兰已经是大汗淋漓,腰椎隐痛了。
她心底委屈的不行,但想到五驸马交给自己的任务,也只能勉强带着笑意,将一盘盘菜端出来:
「驸马爷,菜都按照您的吩咐热好了。」
「嗯。」
纪长泽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本话本看。
见到香兰一边软着声调说话,一边将一盘盘菜摆放好,他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不错,倒是也配做我的使唤丫头。」
香兰脸上柔情似水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却也只能强行露出「我被夸奖了我好高兴好害羞啊」的表情,衝着纪长泽娇滴滴又羞涩的笑。
然而,乡下来的九驸马压根没get到她几个意思,只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她:
「你还愣着干什么,既然菜做完了,还不干净收拾屋子去。」
「桌子要擦,地也要擦,快着点,在我们吃完饭之前做完。」
香兰整个人都愣住了。
做活就做活,吃饭之前做完是什么鬼?
很快纪长泽就告诉她什么鬼了。
「我们吃完了饭你还要去洗涮,不然天黑了洗不干净,那多脏。」
香兰:「???」
她问:「驸马爷,那奴婢什么时候吃饭啊?」
「吃饭?!」
纪长泽表现得相当震惊:「你居然还要吃饭?」
香兰:「……奴婢,不能吃饭吗?」
纪长泽上上下下打量她,用着很惊奇的语气道:
「我听说,父皇身边的太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父皇身边,从来不用吃饭的,你不是五驸马身边最得力的人吗?你连这个都做不动?」
香兰:「……」
人怎么可能不吃饭?
想也知道,那是陛下身边的太监为了时时刻刻听从陛下的召唤,才每次只花费极为短暂的时间吃一些冷硬饼子,喝一点点水,就是为了节约时间。
这种说白了。
就是岗位竞争压力太大,陛下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人,为了能够稳固自己的地位,这些太监们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不然万一哪天陛下说谁谁谁你来一下,结果别的太监顶上,说「陛下啊谁谁谁来不了,他吃饭去了」。
难道陛下还能等着对方吃完饭再来给自己办事吗?
这位九驸马,想要学权贵生活也不学个好的。
总是盯着这些干什么。
她心底骂骂咧咧,面上却是十分温柔的将以上说了出来。
纪长泽:「啊!原来是这样啊!」
见他一脸的恍然大悟,香兰还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多么不靠谱的时候,却见对方兴致勃勃道:
「那你学那些太监那样做不就行了吗?」
「硬饼子是吧?我给你买,你想吃多少都没问题,不过你记住啊,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吃,向父皇身边的太监学习,营造出一种你根本不需要吃东西喝东西的样子出来。」
香兰:「???」
香兰:「……」
她满眼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默默闭上。
停顿好几秒后,才道:
「驸马爷,那些公公们都是打小练出来的手艺,奴婢怕是不如公公们厉害。」
「没事,现在学得不好没关係,你再慢慢学就是了。」
纪长泽可耐心了:「学个十年八年的,总能跟宫中的太监一样的。」
香兰:「……」
她后悔了。
她不想干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当然是……来不及的。
纪长泽已经在连声催促着她快去干活了:
「你要是肚子饿了,昨晚上厨房还剩下一个麵饼子,你就一边打扫一边吃吧。」
「对了,吃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把饼子屑落在屋里,不然我可是要罚你月钱的。」
香兰:「……」
她怀揣着满心的无语,给纪长泽行了个礼,默默进屋干活了。
香兰进去不久,门从外面打开。
江心厌带着春竹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疲惫。
见到一桌子的菜,她十分诧异。
驸马可不像是会做饭的人。
纪长泽倒是立刻起身迎了上来,笑着说:
「公主可是进宫去了?我就算着你这个点该回来了,我与你说个好事,五姐夫送了我一个丫头,日后公主就不必再做这些杂活了,自有人去干。」
「丫头?」
江心厌被纪长泽拉着坐下,听了这话脸上满是犹豫。
五公主对她如何,她心知肚明。
她可不相信五驸马有那个好心。
但见纪长泽如此高兴地样子,她也没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只先藏下那些不安,问着:
「那丫头在哪?我怎么没瞧见?」
纪长泽不以为意的指了指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