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纪母又满脸慈爱的看一眼纪长泽:「除了我长泽,看我家长泽多乖多懂事多有出息,一看就是我教出来的。」
纪父不吱声了。
纪长泽抓住机会,一脸得意的拍胸脯保证:「妈你放心,我是你教出来的,肯定不跟爹和哥一样,我绝对对媳妇好!」
这要是以前他这么说,纪母心里肯定多少要酸一下。
婆媳关係为什么总是紧张,还不就是因为对于母亲来说,自己辛辛苦苦将儿子养大了,结果一转眼,儿子要护着的,爱着的,却是别的女人。
尤其是婆媳有衝突时,做儿子的为了别的女人和自己作对,心里能舒坦才怪。
但是现在,纪母一点都不觉得酸。
她觉得她小儿子可真是好,跟他那没良心的爹和大哥一点都不一样,特别的清新脱俗。
于是纪母一脸高兴的响亮答应了:「诶,不愧是我家长泽。」
纪长泽吧唧了一下嘴,嘿嘿笑:「为了表示我对我媳妇好的决心,现在我就去安家!」
纪母一愣:「去干吗?」
这不是还没正式结婚吗?
在村里向来有混名的纪长泽满脸理直气壮:「安晓露她妈不是病了吗?队里特准她能在家做饭,我去她家看能不能蹭点饭吃。」
说完,他又赶忙补充一句:「当然我不是为了蹭饭去的,我也是想去帮帮忙的。」
他?帮忙?
在家里连个被子都懒得迭的,都恨不得让人把水递到嘴边去喝。
纪父吧嗒抽了一口旱烟:「什么帮忙,你就是去蹭饭的。」
「怎么说话的!」
因为提起了那些旧事,纪母火气还没消,听见丈夫拆小儿子的台,眼睛又瞪了过去,气势汹汹道:
「谁说我们长泽是去蹭饭,长泽!妈给你弄点肉,你带过去,对人家晓露好点,可别像是你爹和你哥一样,坑媳妇的玩意。」
于是,五分钟后,纪长泽如愿端着混合了野鸡鱼的肉,用布遮掩着出了门。
纪母之前是一时之气,现在眼看着好不容易回到嘴边的肉又要走了,心里又不舍起来。
纪长泽见状,故意作出一副拖拖拉拉的模样出来:「妈,这肉咱们自家吃不行吗?安晓露她说不定不爱吃肉。」
纪父吧嗒吧嗒抽着烟路过:「呵呵。」
纪母脸上的不舍立刻变成了义正言辞:「长泽乖,刚妈怎么教你的,对你媳妇好点,赶紧去,可别跟你爹一样一样的。」
纪长泽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妈,我记得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安晓露,这肉咱们就自己吃吧。」
纪母以前是对这个未来小儿媳有点意见。
是个哑巴—交流肯定不通畅。
父母病的病伤的伤—家里有拖累。
长得好看—招蜂引蝶。
但是在刚跟纪父单方面吵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还有因为纪长光这个大儿子丝毫不走心的操作,害的她误会大儿媳这么长时间……
没错,在纪家,纪母是不会有错的。
如果她错了,那一定是因为别人给了她错误的信息!
她绝对不能让纪家最后一个还能抢救的长泽也变成他爹和哥那样破坏家庭和谐的傢伙。
纪母:「谁说我不喜欢晓露了,这么一个学历又高长得又好看人又孝顺的好姑娘,我喜欢的紧!」
纪长泽:得了,计划通。
他溜达溜达带着肉跑了。
半个小时后,纪父正吧嗒吧嗒坐在门口抽旱烟,突然发现自己小儿子又颠颠的跑了回来。
他拧起眉,伸长脖子看了看纪长泽背在身后的手:「长泽,你不会是自己跑去把肉吃了又回来吧。」
纪长泽嘿嘿笑,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一捧黄灿灿的菊花落到了纪父眼前。
纪父愣了愣,纳闷的看着他:「你采花干什么?又不能吃。」
「给我妈啊。」
纪父吧嗒吧嗒抽旱烟:「不用,你妈说两句好话哄哄就行了,她一直都挺好哄的。」
纪长泽:「爹你拿着花说好话,更好哄。」
纪父:……好像有点道理。
他接了话,赶小孩一样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走。」
纪长泽面上应答下,却悄悄的扒在门口,看着纪父拿着那捧菊花,径直走到了正在扫院子的纪母面前。
纪母一抬头看见这一幕,先是一愣,接着凶巴巴:「干什么!现在想送给我花了?晚了!」
纪父一脸严肃,把花往前一放:
「我就是觉得你很适合这些花。」
纪母上上下下打量着这捧菊花,眼睛一瞪:「你说老娘脸黄?!!纪爱国,你想死啊!!」
纪父不慌不忙,缓缓道:「我是说,你就好像它们一样,无论多冷的天日子多么难过都能漂漂亮亮的,我把这些花捧在手心里,就好像也把你捧在手心里了一样。」
纪母愣了愣,脸颊露出一抹红。
她伸手接过菊花,轻轻推了一把纪父:「就你会说,馋肉不,我给你热一下肉。」
见他们和好了,纪长泽不看了。
他靠在墙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
安晓露刚刚从镇上拿了药回来,刚走到村口,大树后面蹦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