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怎么又变成他喜欢敬年思了。
严湘凤不是那种能忍的性子,但当着外人的面,她硬生生将内心的疑惑和不悦咽了下去,咬牙听着两人对话。
王鹄立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纪长泽肯定会觉得他有担当。
没想到面前人白布下的眉微微动了动,仿佛皱了起来:「我若是没记错,床榻上的伤者看着仿佛只有十三四岁模样,而你已然是成人了吧?」
王鹄立;「……」
纪长泽继续道:「按照东大陆的算法来算,她如今只是个孩童,你喜欢一个孩子?」
王鹄立:「……但年年姑娘本是凡人,近两日才踏上修行之路。」
纪长泽:「凡人十三四岁不也是孩童吗?」
他说完,又想起来什么,加了一句:「你方才说她是你的心上人,你也是她的心上人吗?」
王鹄立;「……」
则临海在一旁听的暗爽。
这些话他可是憋了许多天了,一直没说一来是因为他是个长辈,不好发作晚辈,二来是宗门不同,对方宗门又比他们真火宗厉害,他没个底气,三来就是对方是追求又不是做什么,他阻拦好像也没个由头。
现在好了,这位净医修可不用顾忌这些,一一说了个痛快。
严湘凤虽然之前还在生气,但见着师兄脸色僵硬下不来台,还是心软了,开口道:「师兄,既然敬年思已经好了,我们也能安心继续游历了,这位医修前辈自有真火宗看顾,临海真人修为比我们高出许多,你大可放心。」
王鹄立眼角抽了抽。
师妹是来给他拆台的吗?
不行!
游历什么时候都可以,难得的净医修,他一定要带回天云宗。
想着,王鹄立视线从严湘凤身上瞥过,对着纪长泽又行了个礼:「阁下,年年姑娘受伤之事,到底与我天云宗之人脱不了干係,我们也是想……将功补过。」
一旁好心让他下台的严湘凤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看向了他。
「师兄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不是我推的她!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王鹄立在心底骂了一句蠢货。
他只说与天云宗有关係,又没点名道姓是严湘凤,她这么急急的跳出来简直愚蠢至极。
不过他转念一想,严湘凤这样说更加能让面前的净医修相信,便没有否认解释,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着纪长泽的回答。
蒙眼医修唇角仿佛勾起一抹嘲讽弧度。
「既然你执意如此,临海真人没意见就好。」
则临海看了看满脸真诚的王鹄立,又看了看简直要把「愤怒」俩字写在脸上的严湘凤。
思考了一秒钟。
「没意见,我们自然没意见。」
丹东这边一向乱,有个天云宗跟在身边还能安全一点。
至少无论是丹药还是符咒,亦或者是法器方面,天云宗都更加财大气粗一些。
不过他们两个宗门的车队还是要分开,等到小徒弟醒了他也要去嘱咐一番,让她别再和天云宗的人有什么接触。
严湘凤见师兄压根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解释,更加愤怒:「好,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我是不是?!我当时忙着抵御异兽,哪里腾的出手来推敬年思,她应该看得到我根本腾不出手才对,等到她醒了,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她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师妹。」
王鹄立连忙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只能匆匆对着几人行礼才追出去。
则临海望着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的背影,啧啧出声。
所以说他不喜欢王鹄立。
既然说喜欢敬年思,那就好好喜欢,一边这头追求敬年思,一边那头又不跟师妹说清楚算是怎么回事。
也就他们不是一个辈分又不是一个宗门的,不然他早就当众说出来了。
想当初,他还是一个弟子的时候,他们那一辈不少渣男就是被他这个师弟给小心呵护着再也没能渣别人的。
正在心底感嘆着,突然想起来纪长泽还在,则临海连忙神情一整:「诶,这些小孩子们呀。」
他看向神情不变完全没有要和自己交流一下的纪长泽,又想起来他们还没交换过姓名。
「方才都忘了请教真人名号,在下真火宗则临海,还未请教?」
纪长泽虽然蒙着眼,却十分精准的朝着他的方向行礼,声音清冷:「纪长泽。」
没说宗门,也没说修法。
按理说是很可疑的,可如今,则临海只在心底感嘆。
果然是净医修,居然连自己的宗门都不敢说出来。
惨烈。
旁边的西于家主见两人互报名号,心里一突。
之前纪长泽来他们府中时可没说自己叫什么,他不说,当时他们也不敢问,就这么一直仙师仙师的叫下来了。
之后在察觉到纪长泽没有护体灵力时,这个也就成了怀疑点。
毕竟你如果不是骗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哪个宗门的叫什么名字修的是什么?
不说这些,是不是就是怕他们询问真正的修者,然后得出查无此人的答案,最后暴露凡人身份。
现在纪长泽居然对着则临海报了名号。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仙师心里,不告诉他们名字,是因为仙凡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