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泥土的苍白脚趾,肌肉抽动,只迈出了第一步温暖的阳光把她的身体全部包裹住——闭上眼睛,能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一刻而讚美。
但愉悦的感受只有短暂的一刻而已。
和阳光一同出现的还有霜信。
系统:「如果你早一点出来,说不定……」
何清榆:「说不定大魔王还没回来?」
系统:「说不定大魔王会给你留个全尸。」
她没想要瞒着大魔王偷偷逃出来,只是想知道大魔王对她行为的容忍底线在哪。
红线蹦迪才是最刺激的。
霜信盘腿坐在洞门口的石头上,在自己的地盘上,耳朵和尾巴可以尽情露出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为慵懒的美感。
只是这具有美感的慵懒在何清榆眼里是恐怖。
霜信缓缓步行而来,双手自然地圈在何清榆腰上,语气中透露着一触即发的危险,「难为你找出来了。」
何清榆咬住嘴唇想让自己不发抖,身体却抖得更加厉害。
霜信看她这副样子笑得更开心,「看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何苦呢?」
何清榆腿一直在抖,冷汗像雨一样落下来,「我想见到太阳。」
霜信:「想法总是好的。」
何清榆痛苦地闭上眼睛,「我是人类,我需要晒太阳,长期生活在黑暗中我会瞎的。」
霜信伸手抚摸她跳动的眼睛,何清榆本能将眼睛闭上,喉咙里发出隐忍地抽泣声。
霜信着实不想看到喜欢的人,只能以泪洗面,伤痕累累的脚底每走一步都能印出完整的血脚印。
狐狸疲惫地嘆了一口气,让对方坐在石头上,她蹲下拿起何清榆的一隻脚,把血淋淋的掌心对准自己。
皮肉外翻,肉中卡着泥沙,还有些不知名的黑色印记,这哪是一个娇弱女子的脚,比挖矿工的还要惨不忍睹。
细嫩的皮肉本该被柔软的皮鞋包裹,现在却被沙石黄土给摩擦,霜信轻轻揉捏脚掌转眼间恢復如初。
霜信祈求地看着她,「你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好不好?」
「宝贝,你是我的一切,看到你受伤,我的心都要碎了。」
只有这隻死狐狸才能把噁心又真情的话说的让人信服。
何清榆脚底的疼痛瞬间消失,呆愣在原地,「谢,谢谢你……」
霜信有一下没一下揉捏着这隻脚,嘴角展露出肉的笑容,「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领地。」
何清榆瑟缩点往后退,「真的?」
霜信用额头碰一碰她的头,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毛耳朵上,「我不该拘束着你,你可以随时来地面上晒太阳。」
但是跑不掉。
何清榆激动的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眼睛展露出耀眼的光芒。
系统疲惫吐槽:「这大概就是着名的掀屋顶理论。」
何清榆本能觉得系统又要骂她,最近系统嘲讽人的技术直线提高,就很欠揍。
霜信牵着何清榆的手步行在丛林中,柔软的草地上没有昆虫和老鼠,可以尽情打滚奔跑,在草地的尽头是望不到尽头的丛林,另外一边则是一处山崖。
从山崖的边缘一直到看不到头的天际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结界,在阳光下呈现出五彩泡泡的颜色。
何清榆被这副场景美的心神荡漾,如果不是她走不出去,可以一辈子舒舒服服待在这里。
何清榆:「我有一个想法……」
系统:「不,你没有。」
系统最近被宿主搞得也很烦,其他面位的系统也在吐槽宿主沉迷在面位世界中不想回到现实,何清榆算是其中清醒的,有的干脆放弃任务,找一个优美的庄园躲避起来,这辈子都不会去当社畜。
可以说是很现实了。
何清榆迈开脚步走向山崖,远远望过去下面是一片怪石嶙峋,任何生物从上面跌落都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人站得高处有往下坠落的**,何清榆也不例外,但是理智阻止了她。
何清榆指着面前的山崖说:「这是什么?」
霜信爱抚在女朋友的大腿上,舔舐她的耳廓,「前面是结界的边缘,没有人可以越过去。」
何清榆眼神飘渺,「如果越过去呢?」
霜信嘴角的笑容一顿,「我劝你不要尝试。」
何清榆温柔的点头,好像是完全顺从了这个人的意思。
狐狸担心自己的女朋友因为长时间的行走而变得劳累,把人打横抱起,狐狸尾巴欢快地摇晃,狭长的绿色眼眸闪烁着祖母绿般的光泽。
光是看着便知这人不会做坏事,外表欺骗性太强,内心是个纯粹的坏种。
在丛林中一直逛到日头当空,何清榆随意摘那红色的浆果放在嘴角,嘴唇稍微抿一抿便能当做口红。
水光滑润,霜信情不自禁将双唇覆盖上去,手托何清榆的后脑压倒在石头上,缱倦缠绵:「我想让你开心起来。」
何清榆闭上眼睛,露出温润的笑容,「我需要习惯这里的生活。」
霜信仔细辨别爱人的表情,见她说的是真话,兴奋的耳朵不自觉颤动了两下。
至此时候,何清榆获得了随时从地下到地上的权力,可以随时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也可以坐在悬崖边上看云捲云舒。
起先一段时间大魔王担心何清榆自寻短见,跟踪了几天后发觉对方只是想晒太阳,便放弃了继续跟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