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头道:「朕也有此猜测。」
戚楚潇趴在房顶,不由脊背发寒。
皇家中人果然个个都思维缜密,旋即又看了沈素一眼,沈素的眸子却聚焦在了某处,似乎在想什么事。
戚楚潇不敢打扰,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今日听皇上一言,心中更加的心灰意冷,一辈子劳心费神,到头来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粒棋子,随时都可以弃之,什么为国为民,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他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官瘾,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想枉费了卓云章的栽培,到头来却很可能认贼做父了十几载。
戚楚潇虽然不愿相信,却也不是愚孝的蠢人,点墨和金木炎的出现基本已经坐实了卓云章就是乌衣卫掌权人的事实,更遑论他很可能还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
恩是一回事,仇又是另外一回事,若卓云章真是如此,他也绝对不会姑息。
现在唯盼一切快些有个了解,他就会立马辞官,跟着沈素回到苍州见一见父亲,从此布衣相伴,天涯海角,到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想到苍州,戚楚潇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傻徒弟,如今一别已有半月,傻小子连封书信都没有,也不知那边情形如何了,还是真是徒弟大了不由师父啊!
晃神间,忽听封景澜道:「多谢父皇给儿臣解惑,儿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父皇能收回成命,不要再缉拿儿臣的两位朋友,他们中的一人便是白家遗孤,此人曾在几年前救过儿臣,儿臣也答应过他,要帮白家找出真凶,还白家一个清白。」
「哦?莫非他就是白家人?」
皇上冷眼看向了李墨涵,李墨涵却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
封景澜不禁尴尬,忙躬身解释道:「这是儿臣的另外一个恩人,江湖人不懂礼数,父皇莫要见怪,白家人另有其人,儿臣这就叫他进来。」
封景澜张嘴欲喊沈素,忽听耳后风声锐起,李墨涵袍袖一卷,顿把封景澜卷到了一边,一把利箭笃的一声钉在了书案后边的画卷上,翎羽仍在不住的颤动。
封景澜伸手拔下了剑,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欲求玉玺,皇位来换�
72、和皇上做交易
戚楚宵就趴在封景澜的正上方,纸条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
同样,沈素也看到了。
看样子,玉玺失窃的事是真的。
皇上不由大怒,一拍桌案道:「放肆,竟敢来皇宫挑衅,来人,给朕封住皇城,可疑者,杀!」
「是。」
数道声音从院中传来,封景澜不由一怔,看向了李墨涵。
方才不是都点倒了吗?
李墨涵点了点头。
封景澜不由又看向了皇上,心中顿生感慨,看样子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自己自诩手段过人,但若和皇上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皇上又道:「还有卓云章,他若有异动,立马将他抓起来。」
「遵命。」
声音很快退去,皇上朝棚顶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封景澜,你不打算把你那位樑上的朋友请下来吗?」
戚楚潇心头一跳,皇上竟然发现他们?
沈素耸了耸肩,人已飘身飞了下去。
他轻咳了一声,走入了正殿,微微欠身道:「草民白子吟,参见皇上。」
戚楚潇也只得跟了进去。
「臣戚楚潇给皇上请安。」
皇上转过了身,不由讥讽一笑。
「不单是朕的儿子,就连朕的臣子也毫不例外,各个都与江湖中人为友,莫非这偌大朝堂,还不一个鱼龙混杂的江湖吗?」
沈素抱拳一笑道:「江湖与朝堂都是皇上的天下,何来分别,朝堂不乏怀揣虎狼祸心之辈,江湖中,也同样不少忠君爱国之人。」
皇上不由转向了沈素,这番话到是颇和他的心思,再见他容貌俊美,举止有度,厌恶之心顿时消减了不少。
「你说……你姓白?」
戚楚潇忙道:「没错,他正是白崇义白大人的儿子。」
皇上立即又细看了沈素一眼,点头道。「不错,这沉稳的性子到是有几分乃父之风,未知你与戚楚潇来此又是何意?」
沈素不卑不亢的说道:「昔年家父被诬通敌,即便离开了朝廷依然身背污名,至死不得解脱,草民斗胆请皇上昭告天下,证明我父清白。」
皇上怒极而笑。「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要挟朕吗,莫不是真的以为朕的身边,就那区区几个侍卫?」
「皇上雄才大略,算无遗策,敢独身在此自然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
沈素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不过草民来此也并非是逞一时之勇,皇宫中高手虽多,但若论手脚的快慢,却未必能有人比得过草民。」
「哦?」
皇上看向了沈素,这么大胆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沈素也毫不避讳,笑吟吟的看向了皇上。
封景澜和戚楚潇同时都冒出了汗,沈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可是当今的皇上!
唯有李墨涵依然负手而立,双眸微微眯起,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到像是睡着了一样。
风景澜不由悄悄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万一真把他老子惹毛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李墨涵巍然不动,仿若未觉,封景澜的心里顿时打了个突,看样子若真的出了事,李墨涵必然会心向沈素,心中不禁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