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钦嘴角的笑逐渐消失,有点僵硬,「你,你当住旅馆呢?」
简宁反应过来,「也不是。」
她刚想解释,却忍不住笑了,反覆琢磨那个词,旅馆。
真的太逗了。
全北京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旅馆,还有这样好的老闆。
陆成钦蹙眉,简宁意识到形势不稳,她主动拉了拉他的食指,讨好他。
「你这是干什么?」,陆成钦明显是不高兴了,她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他来的。
那是她丫的没地方住了。
「我在巴结你啊。」,简宁转转眼珠,「让我住五天。」
「房费呢?」,陆成钦抱着胳膊,低头打量她,他想知道这个女孩究竟还有什么主意。
「我……」
「没关係,你可以用别的来弥补。」
「比如?」
他的张兴与那些油腻着**的男人不同,他的眼神永远都是清冷居高的,即使他此刻很想要她,表面看起来也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云深不知处。
「你明知故问。」,陆成钦的声音像是离恨天上的回音。
陆成钦的手绕在她的身后在腰间,轻力掐了一把,附在她耳边说:「比如简小姐的美色。」
简宁不说话,但身体的瘫软却已说明一切,也默许一切的发生。
她慢慢抬起头对着他的眼睛,陆成钦细长的眉目里含着无尽的诱惑,怎么可能对他不心动呢。
简宁觉得自己很像间谍,因为她也是有目的的。
在他的眸子里,她想到了别的东西。
微微走神,简宁下一秒被沉痛感惊然,她的下巴被两根手指用力捏着,力道一点一点的加深。
简宁皱眉,疼,却有疼痛的快感。
陆成钦低头咬住她的唇,像是野兽叼住了小动物那样,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她逃脱无能,不容回绝,她被迫睁开眼睛看着近距离的他。
简宁头晕晕的,刚从冰雪世界里出来,转而就被拖进这个炙热的房间。
一热一冷,一幻一真。
来回撞击,在真实与梦境里寻寻觅觅。
像个氢气球一样彼时变得无限大,下一秒又缩成干瘪的一团。
脊背很冷,因为衝击力而在地板上摩擦,肩胛骨顺着脊骨往下出现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简宁嘴角自嘲地歪了歪,每一寸肌理在阵阵中不再属于她。
记不清是如何结束的。
强烈,无道理可言,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情感,让他失控至此。
简宁在想,她到底是什么?
她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一切,脊背很冷,因为衝击力而在地板上摩擦,肩胛骨顺着脊骨往下出现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她依靠着最后的一点力量,爬到边上,可怎么也爬不到床上去。
最后还是陆成钦横腰将赤身的她扛在肩头,然后轻轻放在床上,简宁蜷缩在一角。
陆成钦也不记不得了,到底是第几次瘫倒在她的身体上,又是多少次在撩拨戏弄中他又重新压倒在她身上,开始新的索取。
他只能记得在她身上,他能够汲取到温暖,身体上的紧绷,而她的软糯的汩汩温流,正好覆收。
简宁与他,再也不像第一次时那么紧张了,紧紧结合时有一种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是陆成钦流浪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的。
简宁在朦胧中醒来,陆成钦早已清洗干净,换了身干净的白衬衫、笔直挺立的手工裁製西装裤,坐在床尾。
「醒了?」
简宁小声地嗯了声,陆成钦微微侧头,脸上很是干净爽朗,在熹光下的他鼻樑高挺,如上帝雕刻一般的无瑕,眉骨稍稍突出很有西方人的立体感,而眉眼的细长深邃却赋予了他东方的古典,肌理细腻白皙,骨肉相称。
陆成钦的脸正应了中国话中的常用技巧—留白。
只是这样侧躺着望着他,便心事眼波难定。
「有什么打算?」
简宁虚晃的眼睛猛然一对焦,只短短两三秒,她心头生出无数想像的事端来。
打算?他是要抽刀断水了?
他是要与她结束?
「什么?」,简宁声音尖锐,陆成钦转过头来,双手撑在床上,雪白的床单明显出现了手掌印子。
简宁觉得下身慢慢陷下去一块,原来沉沦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陆成钦瞥下眼神,薄如蝉翼的睫毛透着褐光,眼神从睫毛下流淌过来,他看了简宁很久。
然后很热突然的抓住她地细玉脚腕,朝自己这里一拉,简宁有种大限将至的错觉,她不经意地叫唤了声。
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何叫做**苦短了。」
她半戏谑地说「你还有力气吗?」
陆成钦按倒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呼吸呵在她的脸上,一直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在她脸上呼吸。
难耐。
如此静谧的环境下,如同是海面上漂浮的男女,仅仅一次轻微的急喘,便可引得山海汹涌。
「如果你想要。」,陆成钦很顺手地开始解领带,下颚稍稍抬起。
简宁按住他的手,摇头,「你有你的忙,走吧。」
简宁安静地闭上眼睛,拉过被单,想要再睡一会儿,天色还早。
应该过了很久吧,她睁开眼,发现陆成钦依旧保持那样的姿势,撑手在窗前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