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刚刚路过的时候,他发现在船上有监控。
监控到处都是,怎么可能方便卖海货给系统?
不行,他得找个办法离开。
可是……瞅了眼渐渐不摇尾巴的馒头,云青嘟囔:「只要馒头还是馒头,他们就不会让我走。」
刚刚那个文质彬彬的医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方要他照顾馒头。
馒头一日没恢復,他们一日都不会让他走。
所以绕来绕去,又成了一个死局。
「嗳,无路可走啊……」云青再次嘆了口气,整个人靠在后面的墙壁上。
咸鱼瘫。
手腕忽然碰到毛绒绒,云青侧眸一看,瞬间与旁边的小黑猫来了个四目相对。
云青眨了眨眼睛,卡顿的大脑重新启动。
啊,对哦,他还有越哥在!他越哥这么神通广大,说不定有办法呢。
一把揣上旁边的黑毛糰子,云青直奔洗手间。
馒头怔住。
准备要过来的月饼呆住。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洗手间的门「啪」地被甩上。
洗手间里。
云青把猫放在洗手台上,不意外的,刚放下猫,他手上就蹭了一小片浅浅的墨色。
好像从掉墨那天开始,就剎不住车了。
不过云青没心思探究,他甚至顾不上洗手,「哥,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洗手台上的小黑猫忽然跳了下去,一溜烟就跑到云青身后。
「哎~哥?」云青很自然的想转身去找。
而在转身间,他好像看到了一抹白色,但还来不及多想——青年的鼻樑磕在了男人的锁骨上。
云青哼地一声,疼得眼睛立马红了一圈。
「撞着了?我看看。」
单越握住云青想要捂鼻子的手,右手抬了抬面前人的下颚,让视野更明朗些。
大概是真的撞疼了,青年眼睛变得湿漉漉的,本来就润的黑眸水汪汪的,沾了泪的直长鸦羽愈发的根根分明。
「我的鼻子好像歪了。」云青瓷声瓷气地说,说话时也不敢眨眼睛,生怕把生理泪水挤出来。
单越失笑,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樑,慢慢地按摩,「没有歪。」
「真没有吗?可我感觉还是疼。」云青可怜巴巴的。
单越笑了下,「冒冒失失的。」
单越比云青高,抬眸时目光能轻鬆越过青年的发顶。而这一看,温文尔雅的男人稍怔,然后缓缓眯起了眼睛。
只见面前洗手台前的镜子里,两道身影几乎以重迭的方式出现在其中。
高壮的男人皮肤颜色要深些,而只映出一个瘦削背影的青年发色微浅,颈脖处露出来的肌肤十分白腻,像刚出锅的小奶糕,看着异常有食慾,很适合在上面留下印记。
男人一手轻鬆握住青年清瘦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隻调皮的白雀。
大概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捲髮的青年这时侧了侧头,镜子里映出小半张精緻的脸,眼尾处带了点绯红。
既是惊心动魄的艷丽,也是干干净净的纯。
「越哥?」云青抽了抽手腕,想自己揉揉。
单越鬆了手,「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
说起这个,云青立马点头,「对对对,这里不适合我,我想……回去原来的地方。」
去一个能自由自在卖海货的地方,或者干脆回荒岛也行。
反应就是别待在这里。
「哥,你是不是有办法啊?」云青眼睛亮了。
男人眸子微挑,「一会儿越哥,一会儿哥,改明儿我都不用听你后面的话了,只在前面开个头,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云青眼神飘了飘,「嗳~哥,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跟我计较成么?大不了……大不了我改天给你做一桌子全鱼宴!」
猫咪应该都喜欢吃鱼吧,云青打算贿赂一下单越。
「哦?只有一桌子吗?」单越笑道。
云青瞪着眼睛看他,「一桌挺多的,越哥你想要几桌?该不会是想狮子大张口吧?」
单越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狮子确实应该大张嘴。」
云青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好了言归正传,我会带你离开这里,但得等一等。」单越看着面前人柔软的捲髮,从心地伸手揉了一把。
云青没觉得哪里不对,他现在全副心思都在「离开」上。
「真的假的?哥,你真的有办法啊?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走?」噼里啪啦,云青三连问。
单越:「要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云青皱眉,「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
单越意味深长,「你除了眼睛会说话,脸上表情也会。」
云青:「……」云青纠结:「有这么明显吗?」
单越笑而不语。
就当云青想说什么时,单越忽然开口,「房外有人敲门。」
云青一怔,反应过来,「我出去看。」
在外面敲门的是衡三,见了云青,衡三没跟他绕圈子,直接说,「船队准备海捕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作为一个渔民,云青当然知道海捕是什么,也知道有些船队会合作海捕。
「去的!」云青不是个閒的住的性子,而且他觉得去看看也好,悄悄把帆船的格局记下来,到时候要走了,不至于像盲头苍蝇一样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