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腻的,斩不断的。
云青很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将这份异样归于自己「怂」这一类斯文人。
「很抱歉用了你的浴室跟浴袍,当然,我可以给予赔偿……」「不用的。」云青连忙摇头,「没事,一件浴袍而已,我没有那么小气的。」
对方给他当了那么久儿子,扛过他一波又一波自言自语的唠叨攻击,他才不会一件浴袍都舍不得。
云青开启尬聊模式,「你怎么现在才变回来?」
单越微嘆,「受了点内伤,身不由己。」
兽人在极度虚弱的时候,只能呈「兽态」,所以哪怕云青不是外来户,是这个世界的土着,也挑不出这话的毛病。
但至于是不是真的「身不由己」,这就只有单越自己知道了。
「噢。」云青应了声,转而又小声问,「你现在好些了吗?」
「比一开始好了不少。」单越笑着说。
「那、那就好。」云青干巴巴的说。
单越温声道:「你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我去过的很多大饭馆都不如你。我觉得我伤势恢復的这么好,你功不可没。」
被认同做菜好吃,云青挺开心的,情绪也没刚刚那么紧绷了,「哈~谢谢夸奖。不过你也帮我编了不少篱笆,咱们这算互惠互助。」
单越调整了姿势,跟云青一样靠在床头。
这是一张一米五宽的双人床,云青倚在靠近墙壁的内侧,单越在外侧。
云青骨架偏小,身形修长,跟壮实挂不上钩。
他本以为一张双人床待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没想到单越调整姿势后,他感觉空间瞬间变小了许多。
明明……偷偷瞄了下对方那张温文尔雅的俊脸,云青心里嘟囔:真是人不可貌相。
「怎么了?」单越扭过头来,目光含笑。
「没、没什么。」云青僵了一下,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今天下午他把猫塞进衣服里的画面。
对方身上的火力很旺,哪怕在这样的雨夜,也是暖烘烘的。
但接下来的话题,瞬间吸引走了云青的注意力。
「等雨停后,外面的狼应该快离开了。」单越目光落在窗户上。
云青好奇:「为什么是雨停?」
单越挑眉,「因为这里有现有的猎物,虽然说一时半会猎物不会出来。」
云青惆怅的嘆气,「是不是屋子里的灯太显眼了,这才吸引了山里的狼群。」
单越笑了笑,「不排除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它们观察你很久了,确认你是自己一个人,所以才行动。」
男人声音很有磁性,却不是那种让人感觉威压的压迫,与之相反,云青觉得听单越讲话很舒服。
但再怎么样,听闻狼群可能悄咪咪盯上了他,云青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草哦,那怎么办啊?
他还真是自己一个人啊!
「兄弟……啊不,越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云青顿时紧张,微微靠近单越,想让他儘快想一个对策出来,「那几头狼会不会记住这里了,有事没事过来看看?」
之前什么尴尬啊,什么不自在啊,在生命安全面前,通通得让步。
身旁的捲髮青年靠近,单越闻到那股甜香浓烈了些,他的目光不由落在面前人赤着的雪白胸膛上,狭长的眸子微眯。
云青半点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继续着急的说,「我这屋子应该是没办法挪到其他地方去了,你说我要不要弄几个陷阱,又或者说买一些捕兽夹。」
「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被狼叼走的。」单越将被云青蹬掉的被子拉回来,搭在他大腿上。
云青哭笑不得,「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没有跟你开玩笑,虽然现在比不得以前,但休息一晚上后对付几头狼,应该还是足够的。」单越说。
云青听他语气自然,也没有任何心虚,看他的眼神顿时不一样,闪闪发光,跟看到金元宝似的,「真的假的?」
单越:「真的。」
云青小捲毛支棱起来,「越哥,你真是我亲哥!」
单越意味不明,「亲哥就算了。」
云青一边点头一边说,「那就是异父异母兄弟。」
摸了摸下巴,云青目光下意识往下扫,想看看单越有没有腹肌,结果才发现对方穿浴袍时,腰带根本就没有系好。
松松垮垮的。
虽然仅是一眼,但云青还是看到了。
好傢伙,这还真是……「这下放心了?」耳边有人轻笑了声。
云青立马坐直,不再靠过去,「放心了,嗳,现在的猫真厉害。」
不仅会抓老鼠,连狼都能驱。
单越不置可否。
就当云青想问问对方的「人形」能维持多多久时,他听到了一个转折——「不过么,我有一个条件。」
刚移开目光的云青刷的看过去,眨了眨眼睛,「什么条件?」
好吧,僱佣人保护自己,不给保护费好像说不过去,但是、但是……云青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明的失落。
他把对方当朋友,浴袍给穿了,浴室也给用了,现在连床都分了一半,单越却在最后忽然来个转折。
哪怕一开始将所有条件直接摆在明面上,云青都觉得会比现在好受。
「行,你说叭。」云青头上的小捲毛塌了,语气也低落下来,「不过我现在暂时没钱,你如果想要一些物品,倒是可……」「我想要双份饭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