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君后还站在那儿,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床上的沈宁,而他的手则是被沈宁握在手中,顺着她的力道,君后坐在床边,他道「皇上为何会同意?」
「朕当年没做到的事情,朕的太女也想要去试一试,她的路朕都铺好了,她若是要试一试又如何不可呢?」沈宁看向君后,眼中多了几分愧疚,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君后的脸,可如今她的手已经没了力气,她继续道「当年朕说要娶你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最后为了那个位置朕不得不娶了一个又一个,你本应该是遨游的鹰,潇洒的云游四海,可是为了朕,为了你母亲的坚持,你自断翅膀将自己困在这个看似金贵的牢笼里面,成为南国的君后。」
「燕谨,是朕对不起你。」
君后身子一震,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可如今却被沈宁再次叫了出来,他看着床上消瘦得没有人样的沈宁,已经看不出她在朝堂上那威严的样子了,君后伸出没有被沈宁握着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沈宁的脸颊,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是要被拉出去杖毙的,可沈宁却配合着小幅度的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君后哑着嗓子说道「臣既然进宫了,必然是无怨无悔的,皇上好好休息吧,臣先回去了。」
「嗯」
君后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就离开了,连行礼都忘了,他不是不知道身后那灼热的目光,可君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走路的样子有些狼狈,但出了内殿后,君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恢復成君后该有的矜贵的样子,他看到沈翊楠还站在那儿,走过去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你有些不可思议?」
「父后,儿臣只是有些意外,但是儿臣还是不后悔这样与母皇说。」这是沈翊楠的坚持。
君后勾起嘴角笑了笑,「本宫倒是不知你还是个倔性子,既然你母皇都那么说了,你就不要去想别的了,阿念要回到苏将军府,等你母皇身子好了后,她会为你下旨的,不过前朝的事情你要自己处理好,既然你说了这句话,你就要负责,你可明白?」
「儿臣明白。」
君后与沈翊楠说了会儿话后就离开了,沈翊楠也没宸佑宫内待多久,而是出去绕着宸佑宫走了一圈才出宫了。
次日一早沈翊楠就穿着朝服进宫了,华尚在朝堂上宣读了沈宁的旨意,朝中一片譁然,尤其是在知道苏佩没有死的时候,不少人面露震惊,但还有些人则是脸色有些苍白,可这终究改变不了什么,苏佩因对沈宁有救民之恩,被封为镇武侯,还赐了宅子一处。
穆方尹脸色有些难看,她转过头去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后面的孔丰雅,孔丰雅忙站出来,跪在地上道「殿下,当年苏家出事,边关的虎符一直下落不明,可现如今本该死了的苏将军又活着,虎符一事苏将军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谁说虎符掉了?」
一道响亮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百官齐齐回首看去,只见苏佩面色沉重地从殿外走进来,她一路来到孔丰雅的前面,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匣子双手奉上「殿下,这便是当年边关军的虎符,还请殿下过目,当年臣的府上出事,臣本应该是要死的,可幸得有人相救,当时臣刚从军营回府,虎符贴身带着,那些贼子并未找到,这才一直都被臣留在身边,今日臣将边关军的虎符归还朝堂。」
「仅凭苏将军一句话,如何让我等信服,当年一事也就只有苏将军一人知道,当然是苏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苏将军怎么就这么恰巧在随身带着虎符的情况下被刺杀,然后还活着,这一消失就是十多年,苏将军这十多年到底在哪儿?」穆方尹身后的一个文官也站了出来跪在地上「殿下,臣恳请彻查苏佩即当年一事。」
「殿下,臣等相信苏将军的为人,苏将军一心为了南国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朝中不止有文官也有武官,一个武官站出来跪在苏佩的后面,紧接着又有几个站出来。
当年苏佩还是边关军的将军的时候,她以一敌百战无不胜的事情是不少武官心中最为崇拜的,就算是苏佩消失的这十多年来,也有不少朝中新秀是因为苏佩而来的,她是南国百姓心中的战神,而如今苏佩被当众质疑,那些武将们自然是不愿看到的,尤其是苏将军还救了皇上一命的情况下。
「我们可没有时候苏将军就是做了什么背叛的事情,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说话,莫不是心虚了不成?」
「你们!」
「殿下,臣等请求殿下彻查苏佩。」
武官如何能是文官的对手,想要替苏佩说话,结果没想到被对方倒打一耙,有些心急的险些都要撸起袖子起来和那些只会拿笔桿子的文官打一架了,一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直到江云站了出来。
她道「殿下,臣觉得应该先看看苏将军手中的虎符,苏将军出事后,边关就是由徐将军驻守,这么多年来边关并未出现什么异常,若是苏将军手中的虎符是真的,那臣认为苏将军身上并无嫌疑,毕竟边关军是苏将军一手带起来的,若是苏将军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
从头到尾苏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她只是挺直了腰杆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装着虎符的匣子,连手都没有颤抖过,沈翊楠抬了抬手,她身边的计秋从台阶上跑下来将苏佩手中的匣子接过转身走上台阶将匣子打开放在沈翊楠的面前,沈翊楠将虎符拿出来,华尚拿出另外一块原本应该是由沈宁保管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