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贵君,听雨苑那边连夜叫了太医,是养在太女身边的那个苏家子出了事情,而且奴还听说今日下午太那小殿下可是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嗓子都给哭哑了。」
「哦?」
听到高斌的话,徐子舒眼中充满了玩味,「看来太女这是想要将咱们的小帝卿带到面儿上来了啊。」
「贵君何故这么一说?」高斌有些不明白。
「虽说之前跟着咱们那位二皇子和温家的小少爷出席过不少席面,苏将军一事传开后,大家对于这位小帝卿的身份是心知肚明,只是一直不敢说破而已,但现在小帝卿已经五岁了,不小了,也该站在明面上来了。」
刚刚看了一齣戏的徐子舒现在心情还不错,就给高斌解释了一番,高斌也不是蠢人,很快就明白徐子舒话中的意思了,徐子舒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帕子,高斌接替了搀扶着他的那个宫侍,扶着他重新回屋去了。
「去将之前长姐给本宫送来的血参给小帝卿送过去。」话说到一半,徐子舒突然站在原地「对了长姐明日能到这儿吗?」
「回殿下,将军至今未醒,脚程有些慢,来了消息说要明日黄昏时才能到别宫。」
「嗯,本宫知道了。」
听雨苑传太医的事情能传到徐子舒的耳中,自然也能传到君后的耳中,君后一听说是因为小苏念,连忙更衣就来了听雨苑,与韩池不过前后脚的时间。
听雨苑内灯火通明,沈翊楠就这么抱着小苏念坐在床边等着韩池,只是她的脸色却越来越沉,直到韩池来了,她先一步道「不用行礼,来看看阿念到底怎么了,孤怎么都叫不醒阿念。」
大夏天,就算是晚上也有点闷热,韩池都来不及擦拭一下额间的汗水,就凑上前来,双手放在小苏念的眼皮上,轻轻地掀起看了一眼,随后他道「殿下,可否将小殿下放在床上,臣好诊脉。」
「嗯」
沈翊楠将小苏念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拿起一旁的小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只是小苏念的身子依旧颤抖着,韩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殿下这般对待小殿下,他沉稳的低头将自己的宝贝药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药枕和一方白色的素帕子。
他用素帕子隔着轻轻地抓起小殿下的手然后将小药枕放在他的手下,隔着素帕,他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君后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显然是刚刚起身,一头乌黑的长髮就这么随意的用一根玉簪挽了起来,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小苏念身上,韩池看到君后也来了,忙想起身行礼,结果君后抬了抬手表示不用行礼,随即走到沈翊楠身边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阿念这是怎么了?」
沈翊楠伸手将人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为他倒了一盏茶放在旁边,这才道「韩池正在看,父后先不要急。」
「本宫来的路上就听说阿念哭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都还在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你欺负阿念了?」
君后的话让沈翊楠哭笑不得,她忙道「儿臣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他,阿念知道苏家的事情了。」
「你说什么?」
君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吓得刚准备取回自己那个小药枕的韩池险些将小药枕给丢了出去,他宝贝的将小药枕小心翼翼的放在药箱里面,头都不敢乱动一下,仔细为小殿下检查着。
在这后宫,有他们这种人的生存之道,那就是该聋时聋,该瞎时瞎,有些话也是该说才能说。
不过此时两人也都没有管一旁的韩池,能被沈翊楠叫来的,自然是能让她放心的,君后的心思现在全都放在床上那小娃娃上面,沈翊楠再次将君后扶着坐在椅子上「父后,阿念偶然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如今他也不小了,苏家的事情本就有很多知道了,阿念也该知道了,毕竟他不可能一辈子就不出去见人了。」
「这件事情都怪我,早知道就应该让人在外面守着的。」
如今一想到躺在床上,如今还未醒过来的小糰子是因为他们的话才这样的,君后的心里更是愧疚万分,一想到自己的好友,他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沈翊楠嘆了口气,她双手握住君后的手半蹲在他的跟前,抬头看着君后「父后,此事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不能一直去想了,阿念不是还在么,您说是吧。」
「嗯」
君后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到床边,侧身坐下,也不会妨碍到韩池为小苏念看诊,沈翊楠则是站在君后的身边,很快外面再次传来动静,不多时,计秋就捧着一个精緻的匣子进来「君后,殿下。」
「这是什么?」
「回殿下,方才徐贵君身边的高斌来了,说是徐贵君特意让人送来的,里面是血参。」
计秋将匣子打开,匣子里面还铺了一块玄色的布,那株血参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沈翊楠微微抬手「既然是贵君送给阿念的,那就好生收起来吧,阿念出了一身汗水,顺带打盆水来。」
「诺」
计秋出去后,韩池这才转身说到「君后,殿下,小殿下这是伤心过度,梦魇了,还有些发热,微臣已经为小殿下施针了,明日一早小殿下就会醒来,微臣这就回去开药,等小殿下醒来后,喝上一副就会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