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并没有男女之情,轻薄行事是噁心了我,可你敢说自己不觉得噁心?」沈暮深目露嘲讽,「若不觉得噁心,方才为何不继续下去?」
顾朝朝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知道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单纯馋你的身子?」
沈暮深:「……」
「方才没继续,不过是怕你伤口崩开,再染了本宫一身血,待你大好之后,你以为本宫会放过你?」顾朝朝慢条斯理地,用眼神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沈暮深而无表情,半晌才说一句:「顾朝朝,你让我觉得噁心。」
噁心就对了,赶紧黑化吧。顾朝朝不敢再跟他说话,怕说着说着会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一路无言,沉默地回了长公主府,一进大门便各回各屋了。
不同于前两个世界顾朝朝只需专注任务就好,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长公主,便意味着有复杂的人脉关係,在进行任务的同时,也得按照长公主的身份去生活应酬。
顾朝朝身体大好之后,先是进了一趟宫,跟原文里的便宜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吃了两顿饭,又去参加了几场宴会,等终于有空休息时,已经是四五天之后了。
她在府中睡到日上三竿,这才将照顾沈暮深的府医叫过来,询问沈暮深的伤势恢復如何了。
大夫一听到她问,当即跪了下去:「卑职、卑职无能,治了许久都不见起色,方才给沈少爷换药时,还有几道伤口没有癒合。」
「到现在都没有癒合?」顾朝朝皱起眉头,「你不是说他年轻力壮,很快就能大好吗?」
「……卑职确实是这么说的,可、可谁知沈少爷外强中干,身子虚得厉害,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全。」大夫脸都苦了。
顾朝朝嘴角抽了抽,心想光看沈暮深精壮的身子,也跟外强中干沾不上边啊。她心里吐槽一句,抬头就看到大夫正打哆嗦,静了静后淡淡询问:「你给他都用了什么药?」
「就是一些癒合伤口的金疮药。」大夫忙道。
顾朝朝思索一瞬,转身到柜子里取出一盒药膏:「拿这个给他治。」
大夫愣了愣,接过药膏一看,顿时震惊不已:「殿殿殿下!此药极为珍贵,一年也不过出这一小盒,危难时候是能救命的,只用于治区区一点外伤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殿下三思啊!」
「区区一点外伤?」顾朝朝而无表情,「那怎么没见你治好?」
大夫果断闭嘴,拿着药就要溜,快跑到门口时,顾朝朝又叫住他:「就说这是你自己调製的,不要泄露是我的东西。」
「是……」大夫虽然不知为何,但还是答应了。
顾朝朝看着他屁滚尿流地逃走,这才重新回床上躺下。
她翻个身入睡的功夫,大夫已经跑到了偏房。
沈暮深刚穿好衣裳,看到他回来后蹙起眉头:「有事?」
「……还请沈少爷宽衣,卑职再给你上些别的药膏。」大夫忙道。
沈暮深不悦:「不是已经涂过药了。」
「方才涂的药效不好,现在要涂的是……是卑职亲自调製的,效果要更好些。」大夫讪讪说完,便将药膏递了过去。
沈暮深神色冷淡地接过,刚要打开看,便嗅到一点淡淡的桂花香,他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这是你自己调製的?」
「……是啊沈少爷。」大夫不知为何,竟然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暮深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而无表情地把药膏还回去:「我不用。」
「你必须用……」大夫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了,连忙给自己找补,「卑职奉命为沈少爷诊治,如今少爷迟迟未好,殿下已有些不高兴了,还请少爷多多配合,不要为难卑职了。」
沈暮深眼神森冷,静了许久后到底开始宽衣。
大夫默默鬆了口气,等他解开衣裳后,便帮着解开纱布,清理了先前涂的金疮药,直接将药膏一点一点往上涂。
当药膏接触伤口的那一瞬间,伤口猛地刺痛,痛过之后便是舒爽的清凉感。沈家盛宠多年,宫里的赏赐源源不断,自然也赏过这种药膏,沈暮深用后的第一时间,便确定这药膏是什么,心中一时暗暗惊讶。
这种药极为珍贵,大多数人都是作保命之物仔细收藏,她竟然用来给他治外伤?沈暮深眼眸微动,一瞬间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药是天上地下难得的好物,沈少爷用过之后,包管不出三日便彻底结痂,七日皮肤便恢復如初,看不出半点疤痕。」大夫涂完药赞道。
沈暮深闻言,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大夫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留下一句『殿下待您极好』便离开了。沈暮深目送他的背影消失,眼底渐渐流露出嘲讽。
待他极好?怕不是只想睡他。
窗外阳光正好,柳枝拂动,春光正当时。
顾朝朝一觉睡到晌午,便又接到了友人宴请,顿时唉声嘆气地更衣洗漱,出门应酬去了。
又是两三日过去,她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又叫来了大夫,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大夫一看到她就直接跪下了:「卑职该死!沈少爷的伤还未好全!」
顾朝朝眼皮一跳:「不是已经用了我给的药膏,怎么还没好?」
「……卑职也不知道啊。」大夫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