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狼也板着脸:「什么是枪药?」
「这都不懂。」小徒弟嗤了一声,刚要卖弄自己学来的新知识,就看到顾朝朝从外面进来了,当即高兴地迎了上去。
「姐姐。」一直沉默的小可怜也开口叫人,其余人的视线同时扫了过来。
顾朝朝敷衍地应了一声,视线从客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对上队长的视线时顿了顿,正要找他说什么,突然发现他身边的死对头脸颊泛红,有点不正常。
两人对视的瞬间,死对头顿了顿,扭头往楼上走,顾朝朝赶紧追过去。
「姐姐……」
小可怜抬脚要追,却被权臣拦下,他顿时蹙眉。
「别总缠着。」不在顾朝朝面前,权臣那点和善全没了。
大将军冷嗤一声不置可否,一旁的掌印多看了权臣一眼。队长垂着眼眸安静坐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小可怜眼神冷了下来,却也没有继续再追。
顾朝朝一路追到二楼,最后只看到一片衣角一闪而过,然后就是房门关上。
她嘆了声气,直接追到了门口。
门没锁。
顾朝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才进屋。
死对头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双眼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也没动。
顾朝朝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发烧了,不会是我传染的吧?」
死对头眼眸微动,没有说话。
顾朝朝见状转身离开了,死对头愣了一下,半晌突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眼皮颤了颤后眼角潮湿,喉结也开始轻颤。
正当他极力克制情绪时,脚步声再次响起,他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就看到已经离开的人突然又回来了。
「这里也有医药箱,但估计没我这个药有用,咱们都是发烧,吃一样的药就行。」顾朝朝一边说,一边倒了杯温水,然后一手端水一手拿药,直接一条腿跨到了床上。
死对头定定看着她,许久彆扭地转开视线:「你不是走了吗?」
「你都生病了,我能去哪?」顾朝朝失笑,随即看到他泛红的眼角,沉默片刻后温柔开口,「乖,先把药吃了。」
「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死了不是更如你意。」死对头想说两句软话的,可惜一开口,就带着尖刺。
好在顾朝朝已经习惯了,直接捏着他的嘴把药塞进去,然后扶着他的后脑餵水。
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却不及心底,死对头几口水便将药彻底吞下,再看向她时依然板着脸。
顾朝朝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一根手指将他推倒在床上。
死对头倒下,视线还停她脸上:「你要走了吗?」
「你还在生病,我能去哪。」顾朝朝说着,脱了鞋掀开被子,直接在他身边躺下。
死对头愣了愣,侧身与她对视。顾朝朝眨了眨眼睛,等他说话。
半晌,他板着脸问:「不去陪你那些姘头?」
「……你们对其他八个的叫法倒是挺一样的。」她哭笑不得。
死对头顿时黑脸:「有人说我是你姘头?笑话!我们可是过了册封仪式的帝后,是夫妻!」
说完,他没错过顾朝朝脸上的心虚,顿时眯起眼睛,「你到底跟多少人成过亲?」
「……你还生病呢,我们先不聊这个,赶紧睡吧。」顾朝朝连忙哄人。
死对头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赌气地翻个身背朝她,垂着眼眸淡淡道:「我问你这些干什么,简直是自取其辱,你对我根本不好,对其他人就是一直帮帮帮宠宠宠,对我就是打击羞辱欺骗,还跟我要死要活……」
想到她当初饮毒自杀的事,他突然声音哽咽,为免被她发现直接闭嘴了。
顾朝朝知道他自尊心强,便真的假装没看见,默默从背后抱住他:「……我为了任务才欺负你的,不是真心想欺负你。」
死对头不说话。
「我喜不喜欢你,你最后那两年不清楚吗?」她又低声问。
死对头还是不语,顾朝朝轻嘆一声,脸颊在他宽阔紧实的后背上蹭了蹭:「睡吧。」
死对头蹙着眉头,却还是握住了她扣在自己身前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亲昵。
顾朝朝靠着他的后背,渐渐也开始犯困,快要睡着时,他突然问了一句:「那晚你坚持要我去拿苹果,是不是因为你快死了?」
顾朝朝猛然睁开眼睛。
死对头翻身面对她,眼底布满血丝:「你当时要死了,对吗?」
「暮深……」
「别骗我,我昨天看过文了。」他哑声打断。
顾朝朝定定与他对视,许久轻嘆一声:「如果说我穿梭这么多世界,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当初没有先和你白头偕老,就喝下另世春。」
死对头的眼圈瞬间红了,拉着她的胳膊直接将人抱进怀里:「对不起……」
「是我为了任务无所不用其极,道歉也该我来道,你说什么对不起。」顾朝朝轻笑。
死对头不语,只是死死抱着她。
顾朝朝总算知道了他这两天闹彆扭的真正原因,任由他将自己死死桎梏,最后在他略微鬆开时抬头看向他:「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以后不准做傻事。」死对头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