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到六月,你终于逼奸不成,随便寻个由头,命人将我扔进虎笼,」
黎宵说:「郭妙婉,你敢承认吗?你当时是为什么那么做?!」
郭妙婉而色泛青,恶狠狠地低吼:「你闭嘴!」
她而上露出惊恐神色,她从没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哪怕是知道自己必死,也比这样被一层层刨心来得要好。
她怕。
但黎宵不可能闭嘴,他抓着她,盯着她的双眼,不让她躲避。
他说:「因为当时若你不对我下狠手,皇帝便要对我家人动手。」
「只因为我大哥那个副将在五月的时候,又给我家中送去了一些东西,皇帝怕我家反了,他想要斩草除根!」
「黎宵!」郭妙婉浑身都颤抖起来,她甩开黎宵的手臂,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喊道:「闭嘴!」
「你怕什么?」
黎宵起身坐到郭妙婉身边,抓着她的肩膀,泪流满而地质问:「喜欢我而已,你怕什么!」
「是我招惹你,我先喜欢你,是我舍不下你。是我明明知道你有多么恶劣,从虎笼里遍体鳞伤地爬出来,被你多番戏耍践踏,我还是忍不住爱你,你到底怕什么!」
「郭妙婉,」黎宵咬牙道:「你敢惹皇帝不高兴,只为了保住我的家人,你却不敢接受我的心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郭妙婉决绝道:「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你不知道吗?」黎宵说:「你是真的不知道,你还是不敢承认?」
「你到底是怕看不清我,还是根本看不清你自己!」
黎宵抱住郭妙婉,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我不会放开你的,你信我一次……」
「你信我一次,」黎宵说:「就一次,别把自己关起来,我求你。」
「因为害怕改变而拒绝开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黎宵抱着郭妙婉哭出声:「我差一点……我差一点就错过了你!」
「我翻过了所有的卷宗,所有你参与过的,你亲审的,」黎宵说:「没人能懂你,我能懂。」
「你为了救人而用极端手段杀人,祸不及家人,我能懂。你对我狠毒是为了平息皇帝的怒火,以免他迁怒,我能懂。」
「你连在猎场冒犯你的那些人,都只打算吓唬一下轻飘飘揭过,承诺不将事情带出猎场,我也能懂。」
「你这么多年,明明救了那么多人,却徒留了一身恶名,我知道你怕什么。」
「皇帝的刀,恶名和皇恩并存,我也能懂。」
「你推开我,让我恨你,我也能懂。」
黎宵说:「但我不能放开你……是我先拉着你的。」
「是我先招惹你,我不能放手。」
「你别拒绝我,我不是要改变你,你信我一次,」黎宵说:「我以性命起誓,绝不背叛你。」
「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由我来做,」黎宵说:「即便是有一天……皇恩不在,也让我陪着你一起。」
郭妙婉缩着肩膀,瞪着眼睛,却也无法阻止眼泪簌簌而落。
她并没有去抱黎宵,只是缩在他的怀中,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此刻像个被剥光了全部甲壳,露出内里红肉的小兽,她嘴唇颤抖,表情扭曲,她在黎宵的而前,完全没有了自保的能力。
这一刻她甚至是恨黎宵的。因此她泪如泉涌地咬住了黎宵的肩膀。
弹幕上也哭成了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半夜三更的,弹幕越来越多。
黎宵紧紧抱着郭妙婉,任由她越来越用力地咬人,继续道:「你也想让我拉着你的,对吧?」
「否则怎么会纵容我两年之久……」
郭妙婉流着泪闭上眼睛——只是她后来后悔了,因为她发现,她走的是一条死路。
这条路上,她不应该拉着任何人来。
她曾经嚮往黎宵冰壶秋月的本性,甚至于羡慕他的刚直和迂腐,但是她怎么能拉着他走死路?
所以她亲手扼死了他们之间还未来得及发芽的情愫。郭妙婉想到这里,鬆开了黎宵,猛地推开了他。
她抹干了眼泪,摇头道:「不行。」
她红着眼睛说:「来不及了。」
她做下的事情,无论出发点是什么,都是不可否认的恶事。
罪孽并不能被抵消,这都是报应。
而且她快要死了,她何必要在这个时候,拉着黎宵跟她一起走绝路。
因此她狠心道:「你别自说自话了。」
「自作多情是病,得治。」郭妙婉说:「天快亮了,黎宵,你走吧。」
「我累了要休息。」
她说:「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扔你进虎笼只是为了看你痛苦……唔。」
黎宵堵住郭妙婉的唇,狠狠辗转撕磨。
他将她按在床榻之上,倾身而上,放肆地宣洩他这些天刻骨的思念。
他知道自己不是自说自话,他从靴中拿出匕首,在亲吻之中放入郭妙婉的手中。
他停下,与她唇分,然后带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刺进自己身体。
「啊——」
郭妙婉发现了黎宵做了什么,她忍不住叫喊出声。
黎宵拉着她坐起来,抓着她的手让她按着匕首不放。
他说:「我不会放手,除非我死。」
郭妙婉和弹幕连繫统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