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
我脑子暂时没转过来,皱着眉头回了他一句,「心血来潮罢了。」
我觉得他应该讲的是千手柱间还顶着个西瓜头的时候的事情。
这件事我们可以不提吗?
当年没烧干净千手柱间的头髮,我到现在都后悔。
千手扉间的眉头直接拧成了一个疙瘩,「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说,「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吗?」
「你和大多数的宇智波都不一样。」千手扉间的话出乎我的意料,「你对千手的憎恨,没有那么强烈。」
食指和大拇指的指腹相贴,我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指。
我扯了扯嘴角,还以为他要问什么鬼东西,原来是这点破事,很重要吗?
「因为没人教过我去憎恨千手。」我开口,「哦不对,后面那群老橘子是教了,但是我左耳听右耳出了。」
一到族会老子必定摸鱼,以往我很少参加族会,几乎都是我父亲在参加,族会除了一些必要的事务之外就是在一遍遍地强调不能忘记仇恨,除了族会的必要事情之外,老爹几乎没有跟我讲过除此之外的事情。
他只告诉我:「你得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
「人们的所作所为,往往被自己的认知所支配。」
「这世界在每个人眼中都是不一样的。」他说,「你可以尝试去否定一些事情,但是你必须有这个能力。」
那我想要否定你揍我这件事情。
老爹顿了顿,告诉我可以,但是前提是我得打的赢他,不然我还是得被他打。
于是我就被他揍了,被揍得老惨了。
死老头子的训练简直是严刑,现在回想一下某些细节,能省略掉如此多的东西,没准老爹当年在族会上也是摸鱼的一把好手。
女承父业,我在族会上摸鱼的本事早就不输给父亲了。
父亲去世之后,我便继承了他在宇智波一族的地位,族会自然也得去参加,摸鱼这个习惯无论如何都改不掉,好歹有田岛大哥给我笔记抄,族会重要的人物事项,田岛大哥挑挑拣拣地给我讲了重点,否则我指不定会给那帮老头子叨逼叨逼叨死。
我记得某一次摸鱼当场给一个老头子逮着了,老头子定定地看了我许久,许久之后才开口对我说:「宇智波雨歌,你不愧是宇智波龙介的女儿,即使在族会上,也和你那死去的父亲一样目中无人。」
宇智波龙介,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名字在宇智波一族都是禁忌,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父亲的名字的人,屈指可数。
得,老爹在族会上摸鱼的事情实锤了,当事人都蹦跶到我面前来了。
谁也不能在我面前提我的父亲,因为在座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当天下午,我直接对那个老头子发出了挑战,众目睽睽下,在训练场打趴了那个目中无人的老头子。
自此,没有任何人敢在我的面前提起我的父亲,无论我在族会上如何摸鱼,除了田岛大哥,也没人敢管我。
斑继任族长之后我基本上都是在族会上摸鱼,旧伤復发之后我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去战场,长期处于一种带薪休假的状态,不用执行任务,摸鱼也没人管我。
也没人管的动我。
对于我摸鱼这件事情,斑从来都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家族的仇恨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有意义,那也是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杀了斑和泉奈之后。
我的世界很小,我不像斑和千手柱间,有着可以改变世界的理想。
我的世界就这么大,就这么大点的世界里只有那么点人,其余的人都不在我的人生里,那么我自然也不会有类似于『让全世界都得到幸福』这种理想。
我督了千手扉间一眼,「历史这种东西,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来的版本都是不一样的,你不会不明白。」
千手扉间顿了顿,「你说的没错,但是以宇智波一族的秉性,你居然会怀疑石碑上的内容的真假。」
我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喜欢以偏概全啊。」
「我所见过的宇智波,除了你和镜,都是如此。」千手扉间直言。
我嗤笑一声,「那你把我当做一类人不就好了?」
千手扉间好像愣了一下,转而说:「你为什么会怀疑石碑上的东西?」
我抬头,白昼一样的天空,明亮,却并不光明,这不是真正的光。
「我老爹告诉我,不要过分相信某件事情、某个人。」我轻轻说,「所以我不会相信什么六道仙人,我没见过他,也没必要相信他,自然也不会相信他刻在石碑上的东西。」
「目前看来这个术也确实不值得相信。」我说,「大致来说,就是给所有人一个幸福的梦境。」
「幸福的梦境?」千手扉间思索了一下,「果然是个超大型的幻术。」
「不只是这样。」我说,「再精良的幻术对人的作用也有期限,无限月读的期限恐怕是人的一辈子。」
「一辈子沉浸在幻术里。」白毛秒懂了。
「一辈子让人沉浸在幸福的梦境里。」我说,「在梦境里,人可以永远幸福下去。」
「虚假的幸福。」千手扉间凉凉地说。
「怕是不止如此。」
天空的月亮宛若白昼的太阳一样耀眼,秽土转生的眼睛不会因为强光而受到刺激,我怎样看都可以,月亮上的勾玉清清楚楚地倒映在我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