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小猫头鹰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很震惊而已,歌小姐看起来……」
「不像是握刀的人。」我替他说完了没说完的话,「不要光看人的外表来判定一个人哦,苍寿郎君。」
十来年的平静生活磨平了我的棱角,曾经的我锋芒毕露,就像是一把没有刀鞘的凶刀,这几年扛着锄头下地,过着吃饭睡觉撸缘一的咸鱼生活,反倒让我整个人都开始内敛。
「原来如此,是我狭隘了!」苍寿郎大声说。
「那么……既然是前辈,歌小姐可以赐教吗?」苍寿郎说。
我愣了一下,心说对方还真是接受得快啊。
「乐意至极。」我说。
于是我俩各自拿着一把木刀在庭院里对练,苍寿郎兴致贯然认认真真地握着手里的木刀跟我对练。
小孩子的年纪尚小,剑技过于稚嫩,手上的木刀没过几次就被我挑飞,但是对方还是孜孜不倦地捡起木刀和我对峙。
以前我也有充当过族学里的教习,战争年代的我们总是用最严厉的方式训练孩子,不仅是为了提高任务的完成率,也是为了提高孩子的存活率。
木叶建村后,我不再参与高层的事务,閒着没事干去了忍者学校教了熊孩子一段时间体术,经过我手的学生没别的特点,就是体术和挨打能力特别好,当时忍者学校里流传着「忍者学校里教习体术的魔鬼宇智波老师」的传说,一直到学生毕业正式成为忍者都心有余悸。
于是苍寿郎被我打到了怀疑人生。
在最后一次挑飞气喘吁吁的苍寿郎手里的刀之后,小猫头鹰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无可恋地两眼望天。
「腕力不够,下盘不稳,手腕的灵活性也不够。」挑飞苍寿郎手里的木刀之后,我收起了对着他的木刀,「刀术千变万化,手腕的灵活性是刀术变化的要点,你手腕的灵活性,太差了。」
小猫头鹰更是生无可恋了,而后低着脑袋,深呼吸给我来了个土下座,和十年前他爸爸的土下座一模一样。
「非常抱歉!歌小姐,不,歌前辈!」一个庭院里都响彻着这隻猫头鹰的声音,我被他这一个土下座吓懵了。
什么玩意儿?
「我居然小看了歌前辈的刀术!实在是太无礼!」小猫头鹰还是维持着土下座的动作,「今天和前辈的切磋受益良多!往后前辈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赐教吗?」
我:「……」
我果然拿炼狱家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你先起来……」
我有罪,我把一个好好的娃子给打傻了。
和炼狱夫人谈及这件事的时候,那位矜持的夫人差点笑出鹅叫来。
我给她拍了拍背部,顺了顺气。
「不用担心,歌小姐。」炼狱夫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父子两个人是一个德行。」
「嘛,不过接下来的日子,焱寿郎可是会缠着歌小姐,让歌小姐指导的吧。」
「到时候就多麻烦歌小姐了。」炼狱夫人掩着嘴,「咯咯咯」地笑着。
我觉得有点压力山大,但还是说:「我……尽力。」
于是苍寿郎天天来我住的地方找抽,天天被我揍,天天来找抽。
我儘量把力度降低了一点,唯恐这孩子被我抽的哪天筋疲力尽突然嗝屁,毕竟忍者的身体素质和焱寿郎不一样。
可是小孩子貌似看出来了我故意放水,鼓着包子脸认真地说:「请歌小姐严厉地教导我!」
也许是小孩子的眼神太过炙热,太过认真,我就没有再放水,认认真真地……抽他。
自己踏上战场,和不得已踏上战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前者知道自己要什么,不断挥刀斩杀鬼物,保护人,后者只是被动地在杀人。
苍寿郎和他父亲属于前者,而我则属于后者,他们有自己的目标,朝着目标一往无前,风雨无阻,而我只是徘徊在尸山血海的战场里。
况且,他们是踏上的是鬼与人的战场,而我手里沾的则是同类的鲜血。
真是羡慕啊。
于是我挥刀抽了小猫头鹰。
隔天缘一和焱寿郎就从鬼杀队本部回到了炼狱家,缘一的腰间带了一把崭新的刀。
「你们谈得怎么样?主公有说什么吗?你有没有好好回答主公的话?主公有没有为难你?我觉得主公应该不会为难你,毕竟他那个人看起来挺好说话的。」
我絮絮叨叨地问他,平时不多话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话在这是却多了起来。
「一切都好。」缘一垂眸看着我,他已经比我高了很多,现在我要看他的眼睛得抬起头来,或者他低下头来。
缘一伸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手指有些烫,我的脸好像也有些烫。
「我们要搬家去鬼杀队本部了。」缘一告诉我,几天过后他会带着我一起去鬼杀队本部居住。
「好。」我说。
我感觉他长大了很多,明明分离没有多久,我却感觉他成熟了很多,身高没变,相貌没变,以前看起来愣愣的,话不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锯嘴葫芦,现在话还是不多,可是我觉得,他好像长大了一点儿。
果然,男人都是一夜之间长大的吗?
缘一把两把刀给了我,两把刀,其中一把比缘一他们惯用的刀样式差不多,另一把是一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