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清脆都刀鸣响彻在庭院里,紫藤花的花瓣在风里飞扬。
两刀相撞,溅出火花,我的刀擦着对方的刀身一路到了对方的刀镡,手腕反转,一股强大的斥力把对方的刀震了出去。
对方一个踉跄,推后了几步,双手握刀与我对峙,神色也不復之前的轻视,严肃起来。
「怎么?」我转动着手里的刀柄,刀身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神色轻鬆到好似这场对决只是小打小闹,「遇到女鬼你们也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吗?」
对方一愣,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抱歉,歌小姐,从现在开始我会认真对待这场对决。」
「态度不错。」我垂下眼帘,「但是……」
「当——」
两把刀再次相撞,刀身因为主人的彼此用力而微微颤抖。
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我鬆开了握刀的手,刀因为惯性绕着刀身自上而下360度旋转起来。
一瞬间握刀的人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刀柄旋转至上方的时候,我的手瞬间抓住了刀柄。
银色的刀身流淌着金色的阳光,却寒冷无比,眼睛里倒映着破空而来的刀。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抽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挽了个刀花,调整了一下姿势,刚才用的是刀背,现在是刀锋了。
「招式应变能力不行。」我说,「好好训练一下你的反射能力。」
两个。
还剩三个。
我督了一眼沙漏,沙子已经漏了三分之一,大部分时间还是我瞎BB用的时间。
「我说了,我现在是鬼,不必把我当做人类。」我冷冷地看着剩下的三个傢伙,「尊重女人什么的不必放在这场对决里。」
「你们可以不则手段,只要可以干掉我。」
只干掉有敌人,你们才能活下来。
当我还是年幼的孩子的时候,族中的教习曾经这么告诉我,还有和我一般大的孩子。
这种程度,对上强大的鬼,只有被杀死的份。
无论是之前因为我是女人而轻敌的心态,还是发现敌人并不是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弱小后的状态调整,这些都不行。
我觉得现在从焱寿郎开始好了。
因为曾经见过我砍鬼,焱寿郎从一开始就是严阵以待,这样的态度最好不过。
焱寿郎双手握刀,斩击自下而上形成一个漂亮的半圆弧。
我微眯起眼睛,不错,挥刀时用的力气很大,被这一击砍中的部分如果是手臂之类的,恐怕得当场被砍断。
但是……
「速度太慢了。」手里的日轮刀刀翻转,刀身直接抽在焱寿郎膝盖上,疼得他下盘直接乱了,「这个招数的斩击力度很大,但是你的动作太慢了,所以需要有别的招数打掩护。」
起码对于我而言,你的动作太慢了。
「还有,你和你儿子一样,下盘不稳。」我把刀收回刀鞘里,「你的刀需要你本身才能撑起来,否则再高超的剑术都没有用。」
焱寿郎一愣,而后这傢伙出乎意料地不顾场合,当场给我表演了一个土下座。
「非常感谢你的指导,歌小姐!」
我被他吓了一跳,然后直接用没出鞘的日轮刀把他敲进了地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那种。
炼狱家的男人啊……
太老实,太热情了。
太……憨了。
「顺带说一句,如果要活捉什么人,确认他没有行动能力是前提。」
「好了,继续。」我督了一眼沙漏,沙子还剩三分之一。
余下的两人其中一个个子很高,比缘一还高一个脑袋,对方握着的刀与我的刀相抵的时候震的我虎口发麻,结果被我卸了手骨。
「刚才那招不错,再来一次。」
我又把骨头给他按上了,同时听见主公疯狂咳嗽的声音。
我没看他,心说身体不好就不要来看了,到底是个小孩子,好奇心不免得有些重。
「嗨!」对方是个老实人,我帮他接好骨头之后也不恼怒,又握起刀来重新挥刀。
结果步了焱寿郎的后尘,被我敲进了地里,两个脑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面,□□里有一种格外惊悚诡异的感觉。
最后一个。
沙漏还剩四分之一。
我把刀收进刀鞘里,对方有些紧张,握着日轮刀的手浸满了汗水。
「保持冷静。」我督了一眼对方,「如果想要在战斗里取胜,哪怕刀尖抵在眼前,也要冷静。」
「嗨!」对方大吼一声。
然后被我用「一拳锤爆千手柱间狗头之术」锤进了地里。
沙子在这一刻漏完了。
主公的那一壶茶也刚好在这个时候喝完了,侍女又下去新泡了一壶茶。
屋檐下,主公端着茶杯安安静静地围观了一波手底下的剑士被单方面的殴打,自始至终都没有阻止我。
等到我把被打进地里的三个人拽了出来,把被我卸了手骨的那人的骨头给装上去,被我一刀抽晕过去的人扶着摔疼的老腰爬起来之后,侍女刚好就把新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十四岁的主公坐在屋檐下,笑眯眯地招呼我们一同喝茶。
主公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辛苦了。」
我面无表情地谢过之后,「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