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oss办公室门打开的瞬间,苦艾酒就站住了,瞳孔在这一瞬间骤缩。
入目的景象之中,boss趴在桌子上生死不知。银灰发的少年正坐在实木书桌上,拿着属于boss的枪,抬起手臂对准着门口。
枪口正对着来客的头颅。
「把你身上的武器都丢掉。」卸掉一切伪装,露出了令周围一切黯然失色的容貌,少年懒洋洋地补充了后半句,「莎朗。」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的成熟,高高瘦瘦坐在书桌上的样子,已经有了青年人特有的气场。
认清现状的贝尔摩德两手摊开举起,示意自己的无害。
「你对先生做了什么?」她忍不住问道,目光往书桌后的方向瞟去。
「你不会想知道的。」七宫诚笑了笑,看着女人一一卸掉自己身上藏着的小刀、枪等等的物品。
女人蹲下解开长筒靴,垂下去的金色长髮一时间挡住了她的表情和动作。
下一秒,她身手矫健地骤然暴起,手中赫然是银色的小型枪枝。
七宫诚几乎没动,摆了下小臂,扣在扳机上的手指轻轻鬆开,一枚子弹就准确无误地打中在了女人握着的枪上,擦过她的手。
那把银色手枪顿时在空中甩起一个弧度,落在远处的地上旋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对于此时已经是「枪械精通」的他,子弹已经能够做到百发百中,更遑论这么近的距离。
贝尔摩德闷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手腕,一时间有些狼狈。
子弹还是划伤了她的手,同样也震麻了她的手腕。
她半跪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依然漫不经心地坐在原地的青年,恍惚间想起了多年以前,先生也是这样,看着被迫服下了药物而永远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的她。
「所以,七宫君想做什么呢?」没有介意自身狼狈而凌乱的模样,刚刚的攻击仿佛也是普通的打闹。女人就着半跪在原地上的姿势,忽然抚了一下自己的头髮,扯出一个妩媚的微笑,试图掌握主动权。
「我只是差点怀疑,你对组织有二心,所以借着boss临死前的指示,稍作试探而已。」七宫诚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把玩着手中那把有些年代,但是依然保养精心的枪,
「什么?」贝尔摩德的表情僵硬,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会直接杀了先生。
她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先生忽然感到身体不适,于是在苦艾酒的见证之下,提前将继任书给予了七宫诚。」青年从桌上跳了下来,无论是语调还是表情都透着诡谲的气息,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随后先生不幸去世,留下我来继承首领之位。」
他说着莫须有的过程。
得知先生死亡的贝尔摩德仿佛失了魂一样站起身来,往前走去,将颤抖的指尖搭在了趴在椅子上的男人脖颈的脉搏上。
没有任何动静。
先生真的死去了。
曾经抚养过她,又亲手摧毁她的先生。
悲怆与欣喜在她的内心中交织,反而驳杂出一种空洞的心态。
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卡纸,上面印着的正是属于组织先生才会印製的烫金花纹。
熟悉的字体上,写着不可能的话。
「……事务繁多……兹定于今日……将整个组织传于七宫诚……」
「这不可能。」贝尔摩德猝然说道,然而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属于先生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七宫诚淡淡地说,「事实就是我所讲述出来的,你愿意来配合吗,莎朗?」
金髮的女人沉默了。
对于先生,对于组织,她表面上遵循着神秘主义,然而内心却是处于矛盾的痛苦。组织是她的归属,也是她摆脱不了的阴影。
「那天在海滨,其实我看完了全程,才带着雪莉赶到那里。」七宫诚说,看着贝尔摩德听到这句话之后骤然抬起头。
原本失魂落魄的表情也一时间消失不见。
「你对fbi的态度并没有堕落组织的名声,但是为什么却会对打扮成灰原哀的江户川柯南处处留手,包括从后备箱里爬出来的毛利兰,你都在一直阻止卡尔瓦多斯射击。」
对方不紧不慢的话语让贝尔摩德面上的神色一寸寸变白。
她勉强笑了一下:「这只是我不想节外生枝……」
「不必解释了。」七宫诚看出了她的窘迫,不由得更好奇她跟两人的渊源,竟然肯冒着背叛组织的风险,「你已经知道了工藤新一的身份吧?多余的辩解就不必了。」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七宫诚按在了女人僵硬的肩膀上,平缓地说道,「我不会深究你对那两个少年少女的保护,你则是为我的继位作证。如何?」
半晌,贝尔摩德垂下头,应下了这句话。
七宫诚这才鬆了口气,按在贝姐身上的手也没敢挪开。
这个boss,十几年前初见的时候也并不是敌人的标示,大概自从他死而復生之后就变态了。书房中的资料已经被他全部翻遍,有关组织非法人体试验的内容自然存在于其中,被称为「奇蹟」的样本,正是他自己,也是组织唯一成功的一次将死人復生的尝试。
忍受红名黏黏糊糊的目光就已经十分不爽,加上对方还想要让自己去实验室抽血,还想让自己就此不要再去上学,一直留在组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