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太宰治收回手,双手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支起下巴,牵歪着脑袋看他:「那么,咲弥也叫我太宰就好了。」
「太宰。」
朽木咲弥颔首,就这么唤了他一声。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不善于言谈的傢伙,再加上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在短暂的沉默尴尬期过去以后,就开始像是平常那样子聊起了天。
今天的见面其实可以说是太宰治促成的,据说是因为今天有工作要到东京来出差,而为了弥补上次没能够见面的遗憾,他决定约朽木咲弥一起出来吃个饭。
朽木咲弥对网友见面之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抵触,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自然也就不会去拒绝。
两个人一开始只是在说一些在网上可能会聊起的话题,再后来就慢慢聊到了现实。
太宰治说自己正在自家侦探社工作,这一次到东京来,主要是为了完成客户的委託。
这点对经常接触毛利小五郎一行人的朽木咲弥来讲,并非是什么太难理解的事情,就轻轻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咲弥是做什么的?」他带着纯良无害的笑容开始了自己地发问:「是学生吗?高中生?」
「我现在在读高二。」
「也就是说,和我认识的时候才国中啊?」太宰治惊讶地睁大眼睛,又继续笑:「感觉好小,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太宰以为我多大?」
「怎么说也二三十岁吧?」
他用手在半空中比划:「咲弥平日里话说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那么现在你怎么认为?」
「还是不怎么像。」
太宰治的笑容稍微做了一些收敛:「而且,总觉得你看起来要比我印象之中年轻一些。」
「大概是拍照造成的错觉吧。」
朽木咲弥淡定的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柠檬茶喝下去,半开着玩笑般地说:「也或许是因为我逆生长了。」
「逆生长倒是也有可能!」
太宰治以为然地点点头,没有继续如今的这个话题,反倒是开始谈论起了今天的天气。
有人说,在没有话题的时候,人要么喜欢聊天气,要么喜欢问吃没有吃饭,明显他们已经吃过了,也就只能选择前者了。
可是,朽木咲弥并不认为太宰治会是一个没有话题聊的傢伙。
他有不少想说的,却想着要让自己开口。
朽木咲弥自然也就如了他的愿,开始问起太宰治工作上的琐事。
在听到太宰治是和搭檔一起到东京来的时候,他眨了一下眼睛:「太宰的搭檔先回去了吗?」
「应该没有吧!」他说得肯定:「国木田君应该还在找我的路上。毕竟我忽然不见了,他肯定很着急的。」
太宰治笑得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朽木咲弥挑了一下眉,并没有对他这样的行为做出评价。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和五条悟有点相似。
他们都是会让人觉得头疼的那种类型。
两人吃完了东西结了帐,太宰治就提出了想要到附近走走。
他说自己很少到东京来,让朽木咲弥带他到处参观一下,朽木咲弥也这么做了,带着满眼都是好奇的太宰治走在了东京的街头。
太宰治究竟是在对东京好奇,还是在好奇他,这两件事大概是一半一半的,朽木咲弥不怕被其他人探究,也就由着他去。
一名死神成为普通的的人类,这样的事情哪怕是再聪明的人也是不大可能会猜到的。
所以,朽木咲弥没有什么压力。
他们逛得很愉快,直到经过一座街边公园,太宰治在看到里面的树林以后眼睛一亮,就跟撒了欢的小狗似的直直向那边奔了过去。
朽木咲弥满头的雾水,可很快就猜到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杀爱好者】这个网名不是白取的,太宰治根本不会辜负这个名字的期望,直接就把自己挂在某棵树的树脖子上了。
这个举动把在公园里玩的孩子吓得不轻,哭着嚷着从朽木咲弥的身边跑了过去,嘴巴里直叫着「妈妈」。
「你都是这么突发奇想的吗?」
朽木咲弥把脸都憋红了的太宰治给放下来。后者却理直气壮:「有很多方式都是突然就想到的,比如刚才我一眼就相中了这棵树,觉得它很适合自杀!」
「这样子的方式很痛苦。」
朽木咲弥看了眼他脖子上勒红磨破的皮肤:「武士剖腹为了减少痛苦会让一个人在旁边砍下自己的头颅,你这么做也就是在折磨自己。」
「确实挺痛的。」
太宰治哑着嗓子吸了吸鼻子,窒息和疼痛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好受,甚至眼角都还有还没拂去的泪花:「就没有什么不痛的自杀办法吗?」
「死亡总是痛苦的。」
朽木咲弥当了这么多年的死神,已经看过无数的生死离别了,像是太宰治这种闹着自杀的人不少,有的确实是走得心满意足,然而大部分的却是让遗憾和悔恨成为了他们的执念。
「要没有痛苦死去的方法,其实也不是没有。」
听了这话,还坐在地上的太宰治立刻就抬起头看了过去:「真的吗!?」
「真的。」朽木咲弥颔首。
他又继续问:「是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