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满楼一脸笑意,李宓接过信一观,见上面龙飞凤舞的,轻飘飘放下,哂笑一声:「毫无自知之明,陆小凤输定了。」
花满楼挑挑眉,为李宓添了一杯热茶:
「哦?不若我们也来赌一赌。」
「赌什么?」
「与他两一样,如何?」
「一言为定,楚大哥赢定了。」
翘起嘴角,抬了抬小巧的下巴,李宓斜睨了一眼花满楼,兴致勃勃提笔写信寄往南海,花满楼则回信送往山西。
炭火上的铜炉咕噜噜开着,小猫窝在花架下呼呼打盹,岁月静好,便是如此。
午膳时,李宓咽下茄盒,偷偷看了一眼花满楼,轻声问道:「七童,后日是你生辰,你想吃……」
「拌藕片如何?」
「太好了!」
心中一喜,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见花满楼奇怪地看来,李宓赶忙拍手一笑,遮遮掩掩道:「啊,我是说,这道菜甚是美味。」
匆匆用了饭,李宓神神秘秘将花平拉到一边嘀咕了半天,浑然不知被花满楼看在眼里。
半晌后,李宓照例窝到后院药庐研製药方,花满楼走到门口,低声交代:「后日看着点,别伤了她。」
说完花满楼满面春风,翩翩然回后院照看花草,徒留花平小声抱怨道:「公子再过几个生辰,厨房得烧咯。」
说完,他摇摇头,一脸可惜地看着锅里死不得其所的黑乎乎醋鱼,同病相怜的感受油然而生。
生辰当日,阴霾了数天的江南终于放晴,细碎的阳光洒在人身上,分外温暖,如同花满楼这个人一样。
一大早,李宓在后厨乒铃乓啷忙起来,为花满楼洗手作羹汤,花平看了眼锅里的一团,默默为他家少爷祈福。
「七童,长寿麵、拌藕片。」
指了指桌上的菜餚,李宓一脸期待看向正在下楼的寿星。
「有劳明月了。」
在花平同情的目光下,花满楼含着笑,走路带风,坐在桌前,持起筷子。
微笑僵在脸上,这,花花绿绿的一团,确实很有大夫的风范,花满楼一时不知如何下口。
「七童?」
耳边响起轻柔地呼唤,花满楼忙掩饰住脸上的表情,笑道:「真好看。」
「你喜欢便好!」
还好上天,终究是听到了花平的祈祷,一块藕片正要入口。
「轰隆!」地动山摇。
百花楼的门,炸了!
「咳咳咳!」
烟尘碎块扑面而来,所幸几人闪避及时,并未受伤。
李宓回首望去,桌毁菜亡,怒火上头,衝出门去。
花满楼难得鬆了一口气,留下一句「花平,收拾残局。」,后提气追了上去。
门外,一男一女与一群黑衣人战得正酣,叮铃哐啷武器横飞,炸掉百花楼大门的,正是其中一黑衣人扔的铁弹子。
见此情形,李宓无从下手,只得和花满楼对视一眼,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干看着。
半晌,李宓看出些端倪,又见战圈越扩越大,百花楼被砸了好几处,不免劝说起来:「哎,黑衣的,夫妻两人留手了,你们觉察不出吗?你们啊,要么麻溜走,要么,就得把命赔在这儿了。」
众人一顿,这才停手,黑衣人看了看李宓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得罪了!」黑衣人冲二人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一男一女却走到百花楼门前,玄衣独臂男子单膝跪下,恳求道:「还请小神仙,救我夫人性命。」
李宓侧身避开,揉了揉眉心,与花满楼对视一眼,嘆道:「别动不动就下跪,进屋说吧。」
茶雾缭绕,李宓观察了二人半晌,低声问:「你们是何人?缘何找我医治。」
「我是中原一点红,她是我妻曲无容,石观音死后,香帅前往大漠救助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我夫妻二人。」
「我妻本是石观音的弟子,被其毁了脸,本无需医治,但近日不知缘何,伤处溃烂,特来求医。」
这时,曲无容解下面纱,若是其余人见到这张脸,定惊呼出声。
可李宓是大夫,花满楼又颇有善心,两人并未表现出特异之色,倒让曲无容放鬆不少。
李宓一观,她面容尽毁,右颊处发红患脓,隐隐有扩散之意。
沉吟片刻,李宓又问:「恩,那些黑衣人为何追杀你们?」
「我原是杀手,受制于人,杀了不少人,在香帅的遮掩下脱身,退隐江湖,如今重出,总会有仇家找上门。」
闻及此,李宓怕为花家带来麻烦,有些犹豫,花满楼若有所感,拍了拍李宓的手臂,温声道:「我的百花楼,欢迎五湖四海的朋友。」
自此,一点红夫妻便在百花楼住下了,次日,李宓站在药庐前,定定地看着二人道:「我从不白白为人诊治,你二人须得答应我两点。」
「其一,除自保外,不可滥杀无辜,其二,锄强扶弱,但行好事。」
「诺!」「诺!」
如此优厚的条件,夫妻二人自然无不应允。
双手搭上曲无容的脉,片刻,李宓心口一跳,反覆看了曲无容的双颊,心中狂喜,庆幸不已,面上不动声色,微笑道:「恭喜你,已有三月身孕,即日起,不可动武了。」
夫妻二人还未来得及欢喜,李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