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让人觉得安全而舒适,令他昏昏欲睡。
飞坦后来回忆起来,觉得他是被迹莲给卖了。库洛洛是从犯。
安吉的其中一种能力是让伤者快速恢復,但是有极复杂的发动条件,其中一项是要和伤者肌肤相触。
所以她当然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自己的这种能力是什么。只有为数不多的受惠者才知道她的能力。
当迹莲找到她的时候,这女人斜着眼睛看了库洛洛很久,「你的toy boy?你们开出的价钱很不错,我本来是打算答应的,可是我现在非常的不开心,因为我嫉妒。」
迹莲笑了,「伤者是他的朋友,现在就在外面。如果我不了解你,是不会来找你的。」
安吉挑起一条眉毛。
飞坦很走运。他的四肢、身体,给烧得黑焦中露着红肉,渗出黄水,散发可怕气味,可是他那张清秀的脸却几乎没受伤,只有下巴上有一点淤青,这使他看起来完全符合他最初给所有人的印象——漂亮的,坏脾气的孩子。让人无可奈何又不由自主的怜惜。
安吉的手拂在飞坦的下巴上,「我不要你们的钱。」
飞坦被卖了。
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安吉还是像上一次一样,全身不着一物的趴在他身上。
她柔顺的金髮反射着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让他眯着眼睛呻吟了一下。
安吉抬起头,对他笑了,「你醒了?」
「……嗯。」飞坦不知道如何选择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已经受损的尊严——是立刻把这光溜溜的漂亮女人从自己身上掀下去?还是继续这么平静的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跟她进行对话?
她温柔的微笑,「觉得比上次醒来的时候好点么?还会疼么?渴不渴?有食慾么?」
没人能够面对这样的笑容还暴跳如雷,所以,飞坦儘量平淡的一个一个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有点饿啊……」她动了动脖子,头髮蹭在飞坦胸口,很痒,她的声音带点沙哑,像是在晚风中被吹得簌簌作响的芦苇丛。
飞坦觉得热起来。
「你想吃点什么?」安吉侧着头,鼻尖和嘴唇依次擦过他的耳朵,然后面对面看着飞坦,她的皮肤也开始热起来,她的棕色瞳仁颜色逐渐加深,像是有点渴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她对他低语,「浇上蜂蜜的薄荷酸乳软酪怎么样?告诉我,你喜欢软酪么……」
到了这个时刻,飞坦必须立即把她从身上推开,不然就会招致更大的耻辱!
安吉跪坐在床脚,眉头凑在一起一下又鬆开,笑嘻嘻的盯着飞坦正在努力反抗可是却又无法反抗的本能。它在她的注视中变大、站起来……像个倔强又骄傲的孩子跟她对视。
「我很好奇——」那可恶的女人又笑了,「看来即使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长大,可是……」她恶意的指指他两腿之间,「这里还是在长啊!跟你同龄的人相比,你即使不是最大的,也是……」
飞坦挥拳。
这女流氓的身手很敏捷,她跳下床,光着身子跑出门,把木楼梯踩的唧唧作响跑下楼去,门口挂着不知道用什么半透明的浅粉色贝壳做成的门帘,叮叮当当的响,和她的笑声一样。
他这时才终于有机会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处的房间:挂着深紫红色纱帐的床,床对面放着一架华丽的雕花梳妆檯,上面随意的搁着许多不同形状颜色的香水瓶,从首饰盒里跑出一半的珠链,大大粒的钻石耳环,没拧回去的艷红色唇膏,白色的羽毛摺扇。
这里毫无疑问是个女人的香闺。
他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对着梳妆檯转过身,看到自己背部的伤势还是很糟糕,有黄色的血清从被浸红的纱布里渗出。
鬼才想留在这里吃早餐!
他刚想把纱布撕掉,那个无耻的女人又跑回来了。
她还是光着身子,端了一个大大的白瓷碗,「早餐来了!」
「你怎么爬起来了?」她像是在埋怨他。
「去死!」飞坦没等她走过来就挥拳。
安吉笑了笑,「你还没发现?」
这时他才突然惊觉,自己的念力完全不见了!
「啊,你的朋友付不起我要的价钱,所以……」她在梳妆檯边的丝绒小凳子上坐下,舀了一勺酸乳送进口里,「我决定要点别的。」
她丰满的**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抖,像是在向他挑衅似地咯咯轻笑,就如同它们的主人此刻在做的——「看到这些紫色的花纹了么?它们可不是用来装饰那么简单,进入这个房间的人,没有办法使用念力。」
「所以说,」她舔舔银色勺子上粘的金色蜂蜜,抛个媚眼给他,「还是乖乖的回到床上去吧~」
飞坦气到要爆炸。
他跟安吉打起来。
她一边嘻嘻笑,一边不时一脸憧憬迷醉的盯着他身体某个部位看,喉头像在大力咽口水似的轻轻动一下,「别费力气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进了这个房间你就不能使用念力么?那是因为——你的念力被我吸收了啊。你越用力,给我的念力就越多。明白了么?」
飞坦一声不吭的继续跟她打,很快失去知觉。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安吉已经把他重新弄回床上,他的四肢被深紫红色的绸带捆在床栏上,身体被拉成一个「大」字。
她坐在他身上,一脸严肃的捧着瓷碗,「喂!别闹了!赶快把东西吃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