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出更多的水泡,肺部疼得要裂开一样,开始耳鸣。我明白,我快要昏过去了,或者,快要死了。
就在这时,西索出乎意料的把我从浴缸里拉了出来。
我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张大口呼吸,他像是要掐死我似的紧紧搂住我,激烈的吻我。
有几秒钟,我以为他是要用这种奇异的方法把我窒息死,可是——像是突然换了频道的收音机一样——刚才那种让我有死亡错觉的亲吻一下子变得充满温柔。西索含着我的嘴唇,像是怕吓到我那么轻,他搂着我的手臂在颤抖,他紧贴着我的胸口也在微微发颤。
这让我一下子又有了很奇怪的错觉。错觉连接着回忆,让我前所未有的惊惧。我拼命的挣扎,从喉咙深处发出尖叫,像是只被捂着嘴痛揍的小狗。
西索鬆开了我,我盯着他略带惊讶的脸,后背贴在浴缸壁上,浑身战栗不止。
库洛洛也这样吻过我。
他那时也是这样,手臂和心口在微微发抖。就在他和我从地宫里终于出来之后,在海滩上,他以为我不会醒来了……他那时也是这样吻我!
我睁大眼睛,极力想要看清现在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他是西索。
眼泪决堤一样流出来,我听见自己用一种非常非常委屈的小孩子才会用的口吻小声说,「你为什么不问我?」
西索居然明白我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在说什么,他的嘴角勾出个充满嘲弄的线条,「呵~好吧,我现在问你。你是想我活下来,还是想库洛洛活下来?」
我嘴里发苦,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西索的笑容加深了,他直视着我的眼睛,又问,「那么……你告诉我,你攻击玛琪,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库洛洛?」
这个问题,我一样没办法回答。
眼泪像暴雨后的小溪,不断流下来,我轻轻抽泣,你怎么能这样逼我?
我是嫉妒了。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承认?
勉强忍着不哭出声,我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躲着我?如果没有发现我的能力又更好玩了,你才不会追出来吧?」
西索这时露出像是真的被我捅了一刀一样的表情,他的下唇微微一动,眉头一紧。不过,他这表情一瞬间又变成那种让我痛恨的微笑,他伸出一根手指拨开我脸上的湿头髮,手指顺着我的脸庞滑到我的肩头,把我向他拉过去,「我躲着你,是因为我知道嫉妒会让人做出可怕的事情……」
我「哇」的一声哭起来扑在他身上,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西索让我靠在他肩上哭了一阵,摸摸我的背后,「出来吧,水冷了。」
他扔了几条厚毛巾在地上盖住那些碎玻璃,把我抱出浴缸,又拿了条大浴巾蒙在我们头顶。
吊灯的光线从浴巾的边缘透过来,我们两个好像站在帐篷里。
「你怎么不把壁炉的火生起来?」他在这种柔软浴巾构成的温暖黑暗里小声问我,「把刀藏在火里杀伤力不是更大么?」
我把手臂环在他腰上,「是想过,可是我不会用那种壁炉。」
「笨孩子~」西索把手伸在外面,用浴巾擦我的头髮,他俯在我的耳边,「其实你根本就不想杀我。你只是想要给我看你有多厉害。如果你是要杀我,你可以把气粘上刀子,对准房间,我从GI一出来你就鬆开气,这样击中我的机会会高很多。更何况,你刚才是怎么对我的?你所做的,跟用气粘上一把匕首来攻击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粘在我身上的气具现化成匕首?因为那样的话我就看不到了……」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呜呜哭了。
我想他说对了,我根本没法杀他。我早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他对手的资格。
西索握住我的一隻手,把它往下拉,捏住它的手指带着它们去解开他的衣服,他的另一隻手伸进浴巾里抚摸我的脸,抬起我的下巴,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唇,力道大得使我不得不张开嘴,他的食指伸进来,碰碰我的舌尖,弄得我有点痒,我只能用力含住他去阻止这样的侵犯。
他轻轻「唔」了一声,声音和我能接触到的光线一样蒙昧,让我的心突然快速的跳了两下。
西索的手捏着我的两腮微微用力,他的食指退出来,手顺着我的脖子滑到胸口,又滑到腰间,拉住我的另一隻手,带着它掀起裙角,逆流而上。
「我看到你放在椅子上的钱了,」他凑过来,吻在我的眼皮上,「你本来打算离开的?嗯?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真的。」我哽噎着告诉他我的计划,「如果你不来,如果我等到所有的泡泡都消失你还不来,我就走。再也不理你了。」
西索轻轻嘆息,像是有点无奈,「嗯~我猜你会这样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曲起膝盖,贴着我的身体滑下来,吻在我唇上,又吻在我的锁骨上,胸口,腰间,肚脐,小腹。他的双手抓着我的手在我裙子里滑动,我忍不住小声呻吟。
那片薄薄的内衣浸湿之后和肌肤贴在一起,当它被迫离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枚被突然剥开外壳的荔枝,有果汁沿着从未见过阳光的晶莹果肉滴出来。
这种想像让我觉得非常害羞,如果没有浴巾遮盖着,我一定会颤声求西索停下。
他吻在我膝盖上的时候我的双腿开始抖个不停。像是知道如果不让我抓住什么我就可能会无法保持平衡,他鬆开我的手,我自然而然的抓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