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得像是蚊子。
「唔……」林新一表情更加古怪。
然后便语气纠结地将贝尔摩德拉到旁边,同她小声商议:
「姐,你怎么看……」
「库拉索真的失忆了吗?」
「应该吧……」贝尔摩德略显犹豫地给出结论:「虽然不能完全确定……」
「但看着的确不像是演的。」
演是演不出她这种眼神的。
太纯真了。
「那怎么办?」
「这女人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们该怎么处置她?」
「这个……」贝尔摩德稍一沉吟。
又悄悄地往库拉索那里瞥了两眼。
库拉索对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还傻乎乎地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地回应了一个微笑。
「就按原来的计划吧。」
贝尔摩德一边微笑着回应库拉索的示好。
一边不动声色地对林新一说道:
「手脚打断,关起来。」
「免得她再有机会逃跑。」
「这……」林新一很是纠结:「可是她都失忆了啊……」
不光失忆了。
还变成了一个见谁都笑的乖宝宝。
一想到要把这么一个天真的姑娘打断腿关起来,他就难免会生出一种,自己是在拐卖良家妇女的错觉。
「失忆又怎么样?」
「如果我们不把她控制起来,万一她记忆又恢復了呢?」
「万一她趁我们不备逃回组织,联繫上朗姆了呢?」
「别天真了,新一……」
贝尔摩德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能保证库拉索也会跟你一样,失忆这么久都不恢復?」
「额……」林新一也无话可说。
他这情况可有点不同。
「而且就算是你。」
「也不是完全失忆了吧?」
「我、还有宫野家的那丫头,对你重要的人和事,你多多少少还是会记住一点的,不是么?」
不管是贝尔摩德,还是灰原哀。
她们都坚定地相信着,即便林新一失忆忘记了一切,他也依旧记得过去对她们的爱。
「额……」林新一尴尬地笑了一笑:「没错……」
「说的也是。」
而贝尔摩德说的也没错,没人能保证库拉索的记忆一定不会恢復。
「那就按我说的办吧……」
贝尔摩德行动高效地,随手抄起一根钢管。
她准备直接把库拉索手脚打断。
再带回去往黑牢里一塞。
「唔……」林新一纠结着不知该不该阻止。
这时只听库拉索小姐,突然有些仓皇可怜地哼道:
「那、那个……」
「林先生,克丽丝小姐。」
「我能问一问,我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我的头……好像被人砸过?」
库拉索摸着自己青红髮紫的脑门,非常在意地问道。
「咳咳,这个……」
贝尔摩德稍一停顿,嘴角便勾出一抹微笑:
「我也不太清楚。」
「我们只是不久前才开车路过,结果发现这工地里竟然躺着个人、」
「等我们过来查看情况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我想……你应该是被什么人袭击了吧?」
「是、是么……」
库拉索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真的只是被袭击了吗?」
「我……我没有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
贝尔摩德有些听不懂了:
「你是指……?」
库拉索纠结、紧张、又可怜兮兮地攥住了裙角。
最终,在一阵纠结的沉默之后,她不安地微微抬起小腿。
只见那原本白皙光滑的小腿上,竟是深深烙着一个青紫色的宽大掌印。
这显然是男人的掌印。
不用推理,也不用懂法医,头脑正常的人能看得出来:
曾经有一个男人粗暴地握住了她的脚踝,蛮横地拽住了她的小腿,以至于在她原本洁白无暇的腿上,留下了这道触目惊心的瘀伤。
这对一个完全不记得自己经历了什么的年轻女士来说……
无疑是一个细思极恐的发现。
「我、我……」
「我没有被人做什么吧?」
库拉索紧紧咬着嘴唇,紧张不安地问道。
林新一:「……」
「咳咳,这个……」
「没有,绝对没有。」
林新一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衣服就是这么整齐。」
「我可以保证,那个凶手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那、那就好……」
库拉索大大地鬆了口气。
然后又纠结着思考起来:
「可我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呢……」
「他为什么要把我打成这个样子,还把我丢在这里不管?」
「这个么……」
贝尔摩德手里拿着钢管,微笑着走上近前:
「要不我们帮你报警,让警察帮忙调查你的身份?」
「警察?」
库拉索微微一愣。
这两个字就像是触发了什么自我保护机关一样,使她的大脑瞬间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