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氛却是已经因此变得彻底冷了下来。
大家再也没办法聊到一起。
「我……我去修一下屋顶。」
「这屋子的屋顶有些老化,现在已经在下雨了,不修会漏水的。」
高桥良一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转身就直接走了。
「要、要不我们打牌?」
角谷弘树想要转移话题,把气氛搞回来。
「没兴趣,我去散步!」
池田知佳子站起身来,想着独自离开别墅。
而林新一看了看高桥良一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却是转过身来,及时拦住了想要独自行动的池田知佳子:
「等等,池田小姐。」
「我很好奇……你们说的敦子,到底是谁?」
「你?!」池田知佳子阴郁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你一个外人,为什么要问我们的事情?」
「我是警察,本来就对这种涉及人命的事情很感兴趣。」
林新一拦住池田知佳子,毫不掩饰地问道:
「所以,敦子到底是谁?」
「为什么提到这个『死人』,别人露出的表情都是怀念,而你却是这么反感、紧张甚至是畏惧?」
「你、你……」池田知佳子被噎得说不出话。
憋到最后,这位功成名就的大作家,竟是只憋出了一句粗鄙的脏话:「关你屁事!」
「如果一件人命案子有疑点,那就关我的事。」
林新一与池田知佳子针锋相对,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好了……林先生,真的没什么可疑的。」
铃木绫子站出来打起了圆场,并且,讲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位敦子小姐也是电影研究社团的一员,是他们几个当年的挚友。
这个小姑娘一直性格活泼开朗。
但在2年前,敦子却突然没有任何理由地,在社团办公室上吊自杀了。
「上吊自杀,没有理由?」林新一顿时起了疑心。
池田知佳子被他那种打量犯人一样的目光看得心里不适,便火气冲天地回怼道:
「有什么问题吗?敦子的自杀可是警视厅验证过的!」
「而且她父母事后还出钱请研究所做过验尸解剖,结果不可能有假!」
池田知佳子摆出了证明敦子自杀的证据,但林新一的态度仍旧半分没有退让:
「敦子的自杀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
「但是,池田小姐,你现在的态度可是很有问题。」
「对于自杀惨死的挚友,你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反感,甚至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想跑,连提都不敢提?」
「难道,你是对这位敦子小姐做过什么亏心事,所以有些心虚?」
林新一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些杀人诛心的话。
「我、我才没有心虚!」
「我只是……本来就和敦子关係不好,所以不想听到她而已。」
池田知佳子结结巴巴地做出回应。
她本能地想赶快离开这个让她喘不过气的地方,可又觉得这样会让她显得心虚。
所以,池田知佳子干脆脸色难看地坐回到桌上,嚷嚷着对手里拿着扑克牌的角谷弘树喊道:
「打牌!不是说要打牌吗?快点发牌啊!」
她就像是一隻受到惊吓的鸵鸟,把脑袋往土里一埋,就再也不理林新一了。
而林新一也并没有对着池田知佳子穷追猛打。
他只是观察了一下池田小姐那狼狈阴沉的表情,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当年在大学时,谁跟那位敦子小姐关係最好?」
「哎?」大家都不太理解林新一为什么要这么问。
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答,林新一就意味深长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当年和敦子小姐关係最好的,应该是刚刚离开的高桥良一先生吧?」
「没、没错……是高桥。」
「当年我们都能看出来,高桥一直暗恋敦子呢。」
铃木绫子的表情有些讶异:
「但林新一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新一没有多加解释,只是长长一嘆:
总算能确定了……
今天是真要发生命案了。
因为始终担心这一点,他刚刚在努力聊天的同时,也一直在对绫子、高桥、池田等人的过往关係加以试探。
结果,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讯号——
那位敦子小姐身上的自杀疑云,足以成为一个诱发命案的杀人动机。
而池田知佳子,这个明摆着心里对敦子有愧的女人,也大概率会成为被凶手报復的目标。
至于这个报復她的凶手……
自然会是当年跟敦子关係最好,身上还带着某些「蹊跷之处」的,高桥良一。
「池田知佳子应该就是被害人。」
「高桥良一则是想要杀人的凶手。」
「他现在藉故离开,恐怕是去准备杀人工具了。」
「还好……命案还没发生,我还来得及阻止。」
心里这样想着,林新一稍稍鬆了口气。
案件起因总算找到了,凶手和被害人的身份也能大致确认了。
而「被害人」池田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大家中间,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