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新一微微一愣:「我去浴室干嘛?」
「你还有衣服在里面没拿?」
灰原哀:「……」
这傢伙……竟然不去浴室躲躲?
难道是要想在这看她换衣服吗?
唔……他怎么还留在这?
不会是真想这么做吧?
灰原小小姐一阵沉默。
许久之后,她才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用她那细若蚊冉的声音,轻轻应了一下:
「好……」
她伸出手,轻轻剥开那毛巾一角。
而林新一仍旧没有迴避。
他只是站在灰原哀身前,低头沉默不语。
像是在欣赏着她那欲拒还迎的可爱姿态,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被剥开的那一角越扩越大,披在身上的毛巾一层一层减少,空气也越来越逼近她那尚且带着水渍的肌肤。
「哦……想起来了。」
「钱包被我放到你包里了。」
林新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出钱包,紧接着一个转身,大步走到了门边。
他的动作很快,走完这5米距离,比灰原哀扯下那1米毛巾的速度还快。
灰原哀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打开房门,将要消失在门缝里了。
「等等……」
「你要去哪?」
「去楼下酒吧。」
林新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的扭伤需要冷敷,我去买点冰块回来。」
「果然是这样……」
灰原哀反而鬆了口气:
「他没吃错药。」
……
晚上10点左右。
林新一手里拿着从楼下酒吧要来的冰块,在回房间的路上,意外地在过道里与那位佐久法史先生重逢了:
「佐久先生,你没回房间休息么?」
他随口客套了一句。
「是啊。」
「我刚刚在同事房间里聊了会工作。」
佐久法史神态自然地回答上来,又略显好奇地看了看林新一手里的冰块:
「林先生,你这是?」
「哦……小哀她不小心把脚扭伤了。」
「我去楼下酒吧要了点冰块,准备给她做做冰敷。」
「原来是这样。」
「那林先生,我就不耽误你给那孩子治病了。」
「再见。」佐久法史礼貌地向林新一点头告别。
林新一也没有要跟他多聊的意思:「再见。」
双方马上就要各自错身而去,各自回各自的房间。
而就在这时……
一个人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妃律师?」
「妃阿姨?」
佐久法史和林新一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先前被他们看到,去碓冰律子找她谈话的妃英理。
而看到现在的妃英理。
他们的表情都不禁变得有些古怪:
因为妃英理现在的造型……很微妙。
平时的妃英理身为律师界的精英,为人倾慕的不败女王,可是非常注重自身形象的。
她总是将那副金丝眼镜戴得端端正正,把那身职业套裙穿得整整齐齐,一头秀髮也总会扎成端庄优雅的髮髻,连一缕凌乱的髮丝都不会有。
可现在……她的眼镜却戴得有些歪,衣领和袖口都褶皱凌乱,髮丝也从髮髻的束缚里乱糟糟地弹了出来。
以外那个不露自威的律师女王不见了。
此时的妃英理看着非常狼狈。
像是刚在超市里跟人抢完免费鸡蛋一样的悍妇一样。
再看看她出现的方向,似乎是刚刚才从碓冰律子的房间里走出来。
这就不得不让人心生猜测了:
「妃律师……」
佐久法史用他那饱含关切的声音问道:
「你是不是和碓冰小姐……谈崩了?」
「没……没有。」
妃英理的眼神有些躲闪。
她有些不敢去看林新一和佐久法史那写满异样的眼睛。
此时的她,竟是罕见地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这让林新一和佐久法史更加肯定:
她和碓冰律子的谈话一定进行得很不顺利。
而且这文斗还很有可能升级成了武斗,演化成了肢体上的衝突。
想到这里,两位男士的表情越发显得古怪。
而妃英理在那一阵下意识的心虚难堪之后,才终于努力地找回了自己平时的威严气场:
「够了……佐久。」
「这和碓冰没有关係。」
妃英理的声音很强硬,但却反而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对不起……我先走了。」
佐久法史神色无奈地嘆了口气,然后知趣地告辞离开。
他走之后,林新一也准备识相地离开。
但妃英理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是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新一君。」
「今天你看到的事……请不要告诉小兰。」
「额……」林新一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而妃英理却是紧紧咬着嘴唇,有些难堪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可不想让小兰,还有那个男人知道。」
「我会为他去做这种事情。」
「这……」林新一大致理解了妃阿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