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还敢用这么拙劣的手法杀人?
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上门送人头么?
所以,林新一下意识地觉得,这位佐久律师不像是凶手。
所以他没有急着去盘问佐久法史。
而是优先进入现场,给死者碓冰律子做尸表检查。
而这一检查,几乎没费多大功夫……
林新一马上就有了足以左右案情的重大发现:
「皮屑……」
「死者的手指甲里有皮屑!」
林新一和毛利兰都大大地鬆了口气:
如果在死者手指甲里发现皮屑,而死者自身又不存在什么可自主形成的抓挠痕迹。
那这皮屑就几乎可以确信是来自于凶手。
大概率是凶手在闷杀碓冰律子的时候,被她在挣扎中抓伤的。
「现在,我们得优先找到那个身上有抓伤痕迹的人。」
「相比于佐久法史先生,那个人才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林新一语气轻鬆地得出了结论。
「抓伤?」
守候在房间外面,自觉帮女儿充当调查助手的毛利小五郎马上激动起来:
密室杀人,百分百是熟人作案。
所以嫌疑人的范围也很好锁定。
即使是专精抓姦业务的毛利小五郎,此刻也能迅速想到,在场那些碓冰律子的律师同事嫌疑最大:
「快——」
「你们都把外套脱了,看看谁身上有抓伤!」
「不用找了。」
一个声音冷冷响起。
妃英理脸色阴沉地站了出来:
「那个人是我。」
第414章 嫌疑人妃英理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妃英理微微撩起了自己的袖口。
只见在她那原本光洁无暇的手臂上,不知何时,竟是多了三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这是碓冰律子挠的。」
妃英理毫不避讳地讲述道:
「如果她的指甲里存在皮屑的话,很有可能就是我的。」
「英、英理?」小五郎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头号嫌疑人,竟是就是他的老婆。
「为什么?!」
毛利小五郎不敢置信地问道:
「英理,你和碓冰小姐难道不是朋友吗?」
「为什么会打架?」
「朋友?」妃英理眉头一皱:「你还知道她是我的朋友?」
「那你昨天还当着我的面,跟她……」
她下意识想要说出心中压抑已久的怨气,却又脸色一红,欲言又止。
「英理……」毛利小五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是因为我,才……」
「别自作多情。」
妃英理低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仿佛完全没把这个男人放在眼里。
她仍旧维持着那口是心非的高冷:
「你想跟什么女人胡闹我都赖得管。」
「我在意的是,碓冰律子为什么要针对我做这种事。」
「她到底跟我有什么矛盾?」
「所以,昨晚在酒宴结束之后,我就特地到了碓冰的房间跟她摊牌,然后细细地聊了一会。」
这番交涉显然没有以和平的方式迎来结局。
都不用妃英理细讲,大家都能想像到,昨天晚上一对「塑料姐妹」在彻底撕破脸皮后,由文斗转为武斗的激烈画面。
「聊到最后,碓冰的情绪太过激动。」
「我儘量保持着克制,但她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对我动起手来。」
「我的手臂,就是那时候被她抓伤的。」
「再然后,我就离开碓冰律子的房间,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妃英理临危不乱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那时候大概是晚上10点。」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碰见了佐久先生和新一君。」
「没错。」林新一和佐久法史都点头表示认可。
但那凝重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减轻。
因为妃英理的这番自述根本无法洗清她自身的嫌疑。
她说自己只是跟碓冰律子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
在她离开房间的时候,碓冰律子还好好地活着。
但是,谁又能证明呢?
如果不能证明的话,仅仅依靠死者手指甲里的皮屑,都足以给妃英理安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可恶……」
毛利小五郎紧紧攥住了拳头。
虽然妃英理一直刻意表现得对他满不在乎,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妃英理会惹上这个说不清的罪名,完全是因为他这个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酒后放荡形骸,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她根本不会去找碓冰律子谈话,更不会跟她谈到撕破脸皮。
「英理……」
毛利小五郎的心情很是复杂。
毛利兰也可怜巴巴地望向了老妈:「妈……」
隔阂多年的一家人,竟是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起。
「你们在担心什么……」
妃英理无奈地摇了摇头。
「的确,我有杀人的动机。」
「死者的指甲里还有我的皮屑。」
「我还被目击到在案发前去过死者的房间。」
「这些所谓的有力证据加在一起,对付普通的嫌疑人倒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