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疑似凶器上能找到妃英理的气味,这显然对她非常不利。
「不过,没关係……」
毛利小五郎的语气又渐渐自信起来:
「我相信英理一定不是凶手。」
「所以,如果那枕头和被子是凶器的话。」
「上面除了英理留下的气味以外,就只可能留下三个人的气味:」
「第一,是碓冰小姐本人。」
「第二,是准备这些枕头被子的酒店员工。」
「第三……就是凶手本人!」
「所以,只要我们从那枕头和被子上提取嗅源,再对这嗅源做警犬气味鑑识,就能很容易地确定:」
「那枕头上除了碓冰、英理、酒店工作人员之外,还有谁的气味。」
「而那个气味的主人,就是真凶!」
密室杀人必然是熟人作案,所以凶手只会是碓冰小姐社交圈子里的人。
这样一来,通过气味鑑识来找到真凶就很容易。
毛利小五郎自信地提出了这个破案的捷径。
「爸爸……」
听到老爸的可靠建议,毛利兰却是有些神情微妙:
「警犬鑑识是我们做现场勘察的标准程序。」
「就算你不说……」
「我们也肯定是要做这项工作的。」
凯撒都带过来了,难道还要它挂机么?
所以……毛利小五郎就像是提醒职业玩家出门记得买装备的弹幕大神,提的建议正确无比,却又毫无意义。
「不,我要说的可不止于此。」
毛利小五郎这次并没有在女儿面前露怯:
「小兰,我知道你们估计也早就想到了,用警犬鑑识揪出潜在凶手的办法。」
「但你们一定还没有想到:」
「在找到了那个真凶之后,该从哪找他杀人的证据。」
「爸……」毛利兰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她突然发现自家的颓废老爸像是新一附体,整个人都支愣起来了:
「难道……你已经知道该从哪找证据了?」
「当然。」
毛利小五郎淡然发笑。
他错开身子,指着那扇被撞开的房门说道:
「证据就在这里。」
「唔……」毛利兰那一瞬间的期待又化作失望:「爸,你是想说凶手剪断防盗锁用的老虎钳么?」
「每一把老虎钳在客体上形成的痕迹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那把老虎钳就可以充当关键性的证据。」
「这一点我也想得到。」
「但问题是……从凶手作案到现在都过去了大概9个小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那老虎钳估计早就被他给处理掉了。」
毛利兰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但她老爸,毛利小五郎先生,却依旧那么坚定而自信:
「小兰,我说的证据可不是老虎钳。」
「我只是把自己代入了凶手,试着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找到了那个他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而已。」
「哦?」毛利兰微微一愣。
妃英理也露出了意外的目光。
就连房间里忙着做尸检的林新一,都有些好奇地停下来侧耳倾听。
「是这样的。」
毛利小五郎总算享受了一番主角待遇:
「之前那小子已经分析过了,凶手製造密室的手法,是先用老虎钳把防盗链剪断,然后再走出房间,在房间外用短钓线把断掉的防盗链系在一起,让它看着像是没断……」
「对吧?」
众人微微点头。
「那就对了。」
毛利小五郎指着那根已经被林新一从地上捡起来,还小心地放进证物袋,收进勘察箱的短钓线,自信说道:
「刚刚大家只是分析出了凶手的密室手法,就没有再往下推理了。」
「但这里其实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实现这个手法的操作难度。」
「操作难度?」毛利兰不知不觉地给老爸当起了合格的捧哏。
「没错。」
「我们可以自己找根又短又细的线试试,要捏着它打个足够牢固的结,操作起来有多困难。」
「尤其是,在自己站在门外,要把门后的防盗链连接起来的情况下。」
住过酒店的都知道,防盗链这东西一拴上,从门外能推开的缝隙宽度就极为有限。
在那么狭窄的缝隙里,伸一隻手过去都有点困难。
要伸两隻手到门后,把门后断掉的防盗链连起来,操作起来只会更加拥挤、逼仄、手指难以伸展。
更别说,为了保证这个密室手法实现,不被外人看穿。
防盗链被剪断、然后又系上的位置,还得是被门板挡住,从门外看不见的地方。
这也就意味着……
凶手站在门外系钓线的时候,自己也是看不见的。
在系线的时候,他必须得一手托住防盗链,让断掉的链环对准。
然后再用另一隻手,把钓线从那两个断掉的链环里穿过去、再穿回来。
可凶手自己看不见。
那钓线又那么细,能伸手指进去的缝隙又那么窄,操作那么困难。
想把这钓线准确地穿入、穿出链环,再隔着门系上……
「凶手就不可能戴手套!」
毛利小五郎坚定果决地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