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正如你将从他的故事中所了解到的,R·V·布兰汉姆在大学里学的是辐射学,毕业后的工作也是当X射线技术员。但这并不足以描述他在以后各种各样的职业中的经历或技术。
他对文学的爱好来自他的父亲。一位读古典作品给他听的英语教师。他对文化冲突、世界总的运作方式、以及经常萦绕在人们心头的种种困惑的深刻理解开始于他在边境小镇克莱克斯度过的童年,他来自于他的有西班牙血统的母亲。
这里所选的这篇郁闷、残酷的故事是他花了数年时间不断修改和改写的成果,其间曾有数次辍笔。这篇故事在科幻作家写作竞赛第一赛季比赛中获三等奖。在这之前他的另一篇作品曾在这一大赛中获荣誉奖。他与澳大利亚作家莫伊拉·麦考利夫结了婚,他们是在参加密执安州立大学“号角”写作培训班时相见的。两人在创作上相互激励。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朋友……如同在其他星球上……
你应该理解,这些歌并非是要人们去理解的。
它们只是用来恐吓和安慰的。
——约翰·贝里曼:《他的玩具、他的梦、他的休息》
在洪都拉斯注册的“**尔·富赫”号星际交通船在太空的真空中似箭一般闪过,没有声音,也没有感觉。当它飞近月球上的泰坦航天站时,控制舱像一只刚刚交配完的、感到厌腻的昆虫似的与交通船分离了。七个太空公共汽车和货车单元一个接一个毫不留恋地快速落下,被月球引力吸向月面上的海洋部分。
在选定的最佳时刻它们的降落伞都打开了。
到达月面后两个太空公共汽车单元将用穿梭快车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往三菱——荷兰壳牌公司的泰坦基地。一架内部升降梯将被插入每一部太空公共汽车,以便利人员向医疗站上转移。
扎紧安全服。
玛丽安娜·海尔德服从了在她座位上方闪出的指令;离卸载至少还有十五分钟,而在那之后大概还要再过十五分钟才能开始向医疗站转移。玛丽安娜并不特别喜欢这里的待遇,但地球区和L区的职业市场已经饱和,而且刚刚从马萨诸塞理工学院毕业的她在求职方面并不必然地占据最大的优势。
就许多方面——比如,在工资方面一来说,这个工作算是太阳系中最好的工作了。但这工作也有一个弊病:他们不可避免地使你染上并几乎死于辐射病,然后再把你带到这里来治疗。
玛丽安娜向舷窗外恐怖的枯海望去:人在那里片刻也活不了。她无意中听到了坐在她右边的两个男人的谈话:
“我希望他们已清理掉了南穹顶区那片废墟。”
玛丽安娜的好奇心被刺激了起来,她向说话的男人转过头去。“什么废墟?”她声音中的恐惧使她感到尴尬。
“发生了一场化学品爆炸,”另一个男人解释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有几个工人被炸死或炸伤。”
天哪!玛丽安娜在什么地方读到过,那个基地的建立只有十年的光景。这太荒唐了……刚刚过了十年就炸成了一片废墟。
“我对此并不感到难过。”紧挨着她坐着的男人说道。“你一定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是吗?”
“是的,我这是第一次。”
“噢,我以前来过这地方。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一系统。”
在交通船上的148名乘客(他们刚刚在土星轨道上遭到高强度Y射线和其他射线的大量照射)中,估计有145名只需要一次性治疗,这一百分比从许多标准来看都是正常的。而且与建立全套的辐射屏敝设备所需费用相比,运送患者所需的费用还是要便宜得多。
向医疗站上的转移结束后,一台台安康牌自动诊疗仪马上开始工作:控制台上的护士插好硅胶导管,并把导管安放到每个患者的左**上。然后为了完成由星际辐射开始的过程,以48小时为一阶段向静脉输入环磷酰胺,这是一种陈旧但却有效的、治疗再生障碍性贫血的药物。只有在这时,在所有病变骨髓都被杀死之后,才能对患者进行骨髓输入。
玛丽安娜醒了过来,不情愿地从她刚刚形成的睡眠中恢复了知觉。她感到一阵初始的麻刺感和发冷的恶心;她的护士琼玛曾警告过她,治疗过程中会出现这种症状……那是在两天前一也许是四天前?
她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注视着旋转式摄像机监视器。她叹了口气,将她所有的担忧和沮丧,恐惧和疲倦都释放掉了。
但随着她吸入下一口气所有的痛苦又重新袭来。镇静下来,她告诫着自己。她和其他乘客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四十天,因此最好不是按一天一次,或一小时一次,也不是一分钟一次的方式来接受治疗,而一秒钟一秒钟连续不断地接受治疗。环磷酰胺在一滴滴地滴注着,从输液瓶经过输液导管滴入她的硅胶导管。一滴一滴地进行着。
她在痛苦中还极力地说着戏谑的话:“嘿,硅胶导管……我们就要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了。”
琼玛曾告诉她,硅胶导管将通过她的锁骨下静脉进入她的心脏。“你的硅胶导管即可用作血液样品,又可用作静脉注射,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内出血,”琼玛说道,极力向她解释某些过程,以减少她的胆怯心理。琼玛的讲解对玛丽安娜来说就像古希腊的雅典城邦的故事那么动人而又抽象,离她的专业是那么遥远。
电视电话谨慎地鸣叫起来。玛丽安娜记得琼玛曾告诉她,医疗站的电视电话是由声音启动的,于是接了电话。
“您好,海尔德夫人。”一个脸带微笑的行政助理向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