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演,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你知道的,你应该知道。」她说着,也朝着嫦仪走来。
一个皓月皎皎,孤高浩渺,万般星辰皆不可与其争锋。
一个如同孤云半掩的残月,即将消失殆尽,那一身的血衣上,儘是污迹,从头到脚,伤势频频,反衬的那孤月越发高悬于天际。
那孤月的脸上此刻却也不带着任何的欣喜,一步步地朝着嫦仪而来,「这些的一切,你本就都想过,你不愿看到重要的人自此陨落,更不想成为留下来的那个,你想要看到这里,是你欲要见你心中重要之人。」
「你想要离开这里,是因为你明知道,却还是不愿意信。」
「只要你愿意,你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去解决,就算是失败了,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帮你承担,你不会见到那些你不愿见到的东西,你所见永远是最好的,你所得永远是最完美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和你媲美,只要你愿意。」
「我们本为一体,此地却是阴差阳错把我们分开,别人会欺骗你,我永远不会,我就是你。」
「留下来,同我于一处,或者,遵从本心。」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一道破空声,从耳边掠过,嫦仪摆脱那傀儡,庞大的法力与力量凝成了一股绳,狂风肆虐,地水风火剎那之间有那一瞬的不稳,任何的东西,在这争锋之时,也要一起被湮灭。
只不过这东西,并不是衝着那傀儡而去的。
过近的距离,更没有任何的防备,她手中的混沌珠,在这个时候甚至于来不及就这么挡住,想要向后退,却也是根本来不及!
此情此景,她心急之下,下意识用手去挡,这么庞大的力量加持在身,硬生生让她后退十步,臂膀如同被震下来,在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衝击着大脑,当她低下头来看的时候,还哪里有什么左臂!
俨然就是被硬生生撕裂下来!
「你!」
「你废话太多了。」嫦仪看着那人道。
「我想,杀你也是一样的。」嫦仪说着,眼睛之中也带着不着痕迹的遗憾,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直接一招毙命。
只是很可惜,倒是没有想像中的成果那么好,不过就眼前的这种状况,倒是也可以接受。
而且,她也的确试出来点什么了,也不算是徒劳无功。
而嫦仪眼中的惋惜,自然也被那人看在眼里,右手死死的按住左肩,再也没有了不沾反衬的感觉,断臂让她溅了半身的血,脸上、脖子上、身上,无一例外,如今动了动右手,右手上顿时沾染了血,更不要说那袖子了,但凡沾染上那么一点,都是让人看得极为清楚的。
「我受伤,你感觉不疼吗?我们是一体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她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目光定定地看着嫦仪道,「你看看你的左臂,是不是也不能用了。」
「不过就是一条左臂而已,而且这不还在吗?」嫦仪用右手,拨弄了一下明显还在的左臂,不过就那已经完全无力的晃动,也在昭示着那隻手臂已经无用了。
「如果我死了,你也要死,明明有那么直白的答案放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要赌这个?」她道,「你本可以不赌的。」
「我不会害你的。」她目光看向嫦仪认真道,话语中带着温和包容。
可惜,这对嫦仪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嫦仪并不吃这一套,甚至于对于这个样子有些噁心。
「死的只有你一个,或者说,消散殆尽。」
「这一切还不能证明吗?如果败了,你可就是万劫不復的境地了。」她出声劝道,一边手指悄悄的指落在左肩的血肉里,而那染血的长袖,就是最好的伪装。
而事实上,这一幕也的确能够瞒得过嫦仪的眼睛,提前试嫦仪不动手。
有一就会有二,而且嫦仪可是出了名的动手起来就不要命,计较的不是身上的得失,是胜败。
在这种情况下,身上的伤势反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也就在这之下,就算是想隐藏也是一件难事,况且现在根本用不着隐藏什么了,因为在这等情况之下,她根本做不了多余的事情。
不全心全力的招架嫦仪,怕是就直接命丧当场!
两颗混沌珠相触,嗡鸣声接连不断,世界之力,如同山呼海啸而来,阴阳变换更不用多提。
原本的幻境,硬生生出现了不应该属于这里的一幕,草木袭来,春秋变换,阴阳频起,万物如同两人掌中玩物,无声的空寂,在两人之间徘徊,斗得不可开交。
相比较她会有所保留,嫦仪却是没有任何保留。
即便这些伤势,都会用同样的力道,反馈在她身上。
动作不可不谓快、准、狠!
于旁人如此,于眼前这么个东西,更是如此。
「你就不怕吗?你可是要出去的人,如果一着不慎,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陪着我了,他还在等你,你怎么能如此冒险?」
「我为什么要怕?」嫦仪冷笑一声,手上却是一点不停,至于身上的那些伤势,并不重要,可谓是找准一切机会,斩杀于此间。
嫦仪越发逼近,她并非难以招架,但是这种相互的力道,着实限制了她,即便是同嫦仪有着一样的力量,但是仍旧落了下风,更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