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什么的魔法少女 第113页

「那是因为你遇到的都是不能拿你怎么样的傢伙，万一遇到很强的敌人呢？」

「你好烦啊，杰森，你说的那种傢伙不存在啦。」

杰森的额头上突出了一条青筋，他呼的一下站起身，走到光风院霁月的身前，利落的给枪上膛、然后用枪口抵住了他的胸口：「我在认真的跟你说话，光风院霁月！不要总摆出一副自己天下无敌的样子，你喜欢看敌人吃瘪，等干翻对方后随你怎么样，但在战斗没结束的时候你给我端正态度，严肃一点！不要瞎挑衅，惹怒敌人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是、吗？」光风院霁月懒懒的拖长语调，他无视了那危险的枪口，猛地抬起一脚踢到了杰森持枪的手腕上——没踢动，反而他自己的脚踝被杰森握在了手里，动弹不得。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小月亮。」杰森阴森森的冲他笑：「与其以后让别人把你打到后悔，不如现在让我先教训教训你。」

「后悔？」光风院霁月冲他挑眉：「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光风院霁月。」

「就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后悔。」

没错，他光风院霁月永远都不会后悔。

后来，在将要离开暴/政超人的世界时，他的妹妹，光风院恋雪也曾握着那世上仅有一枚的贵重纽扣，有些犹豫的问他。

「最后问一次，哥哥，真的不后悔了吗？」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啊，对了。

「啰嗦，赶紧拿去!要是大蝙蝠哭鼻子你再来告诉我。」

——光风院霁月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拐弯抹角的这样回答了自己妹妹的问题。

说着自己永远都不会后悔的光风院霁月却后悔了。

如果他能好好地将杰森的劝诫记在心，改掉挑衅敌人的坏毛病。

如果他能早一些对杰森坦白：「我也很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如果他能听进老妈担忧的话语，劝说光风院恋雪不再去憧憬魔法少女。

如果他能在防卫部的时候多和强敌战斗，多获得一些珍贵的战利品。

如果他没有将那枚纽扣，像那样轻而易举的送出去。

如果他想出了更好的作战计划，如果他更加强大。

——那么他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像现在这样无力的躺在地上，被自己的妹妹紧紧的抱在怀里。

像现在这样透过自己妹妹胸口的贯穿伤、那足足有一拳大小的洞口和灭霸对视。

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都被自己妹妹的血打湿。

他的血、恋雪的血，眼里到处都是血。

「真的、真的好痛。」他的傻瓜妹妹俯趴在他的身上，还在傻兮兮冲他笑：「哥哥，你还好吗？你、你没有受伤吧。」

你在说什么啊。

「你在、你在做什么……笨蛋！」

像是再一次被踩断了腿，光风院霁月的身体筛糠一样的抖了起来，他冰冷的手胡乱的去摸光风院恋雪的背，指尖触碰到的肌肉沾满了滑腻的血，鼻尖充满了血的气味。

这里也是血，那里也是血，哪里都是血。

「为什么、为什么……」光风院霁月捂在光风院恋雪破了一个大洞的胸口上，他的手阻止不了血液的溢出，从五指的缝隙间淅淅沥沥落下的猩红液体比化学室的强酸更能灼痛他的神经；他的心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这让他本能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却不小心撕扯到了断腿上勉强还皮肉相连的部分，逼得他因此发出一声夹杂在凌乱呼吸中的惨叫。

「我也……不知道。」光风院恋雪虚弱的笑着，他依旧保持着紧抱自己哥哥的动作，没有血色的嘴唇泛起青紫颜色：「我只是……无法看着哥哥你在我眼前死掉。你看到了吗，哥哥？我刚才跑的、跑的超级快！我真的、好厉害！」

从捡起光风院霁月的魔杖、到看到灭霸冲光风院霁月杀手后扔掉魔杖、再到用自己的身体将光风院霁月护在怀里——光风院恋雪在这个过程中完全没有产生任何的思考，他的身体好像放弃了去等大脑的指令，仅仅靠着本能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

「ばか（笨蛋）！ばか（笨蛋）！」光风院霁月狼狈的痛哭流涕，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痛到他再也无法维持住自己的情绪：「お前が死ぬのも见たくない（我也不想看你死啊！）」

如果他没有将那枚纽扣，轻而易举的送出去。

「是我的错！」 没有办法站起身、更没有办法扶着光风院恋雪起身的光风院霁月崩溃的哭着：「都是我的错！都是、都是我的错！」

如果他能好好地将杰森的劝诫记在心，改掉挑衅敌人的坏毛病。

「不要睡，恋雪！不要睡！」满手鲜血的捧着光风院恋雪浮上死气的脸，顾不得断腿伤口的光风院霁月拼命的抱着自己妹妹的肩膀，想要让他变成平躺的姿势：「振作点，恋雪，求求你，别睡，不要解除变身，想想提摩西……对，想想，你想想提摩西……」

——「只要没有死在变身后的强化姿态里，解除后受的伤也会按加成比例减轻。」

「他还在蝙蝠洞等你回去，他还没有履行承诺带你去环球旅行……」

光风院霁月费力的将光风院恋雪翻了个身，他伸出手再一次盖在了那血肉模糊的窟窿上，冰属性的魔力带着镇痛效果缓缓的渗入那处破碎的肌理，至少这样子做可以阻止光风院恋雪继续失血，至少这样子做可以让他的疼痛感稍微减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