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什么的魔法少女 第132页

「我有一个猜测。」被紧急邀请来会诊的X教授这么对杰森说：「他的确失去了表层的记忆，但他更深层的精神世界一直在重复你化成灰的那一幕，这一直在不停的折磨着他。」

「大概是目睹了你的死亡，带着过大的心理压力在经历高压战斗后陷入濒死，让他变成这样。」

换言之，失去杰森的痛苦让本就常年累积了很多压力的光风院霁月从鬼门关徘徊了一趟回来后——彻底疯掉了，那仅有一次却足够刻骨铭心的沉痛教训让他的大脑不停的模拟着悔恨、悲痛、绝望，胁迫他不断的在这些剧烈的负面情绪中轮迴。

他丢掉了爱的记忆，只给自己留下了痛到窒息的感觉。

光风院恋雪和杰森沉默的听完了这一切。

「这样也好。」她突然这么说：「现在想想，憧憬着魔法少女的我果然是个白痴，只看到了哥哥风光的一面，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早就濒临崩溃了……」

很久以前那些来自妈妈的劝诫终于被她从记忆的箱底翻找了出来，原来苦口婆心想要打消她嚮往成为魔法少女的老妈并不是因为不信任她的能力，原来那些在她听来刺耳的话，实际上字字都浸满了光风院实花、这位退役魔法少女的血泪。

「杰森先生，你会把哥哥送进阿卡姆吗？」

虽然关押着很多超级罪犯，但那里毕竟是……精神病院。

杰森重重的吸了一口烟，然后重重的吐出一口烟圈，他沉默的看着光风院霁月睡着的脸，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扯出一个笑脸，只觉得满心苦闷的说道：「不，怎么可能。」

「我了解你哥哥，小雪花，他就算是病了也会病的与众不同一些……哈，毕竟他一直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我也就是喜欢他的与众不同。」

「虽然是偏执性钟情妄想症，但他的偏执更多的是对自己而不是对我。要是在这个情况下我放开手，他不会冲我发疯，相反，他会欣然接受，洒脱的放我走，然后他自己——」

会在愧疚和悔恨的循环中放任自己无限的向深渊堕下去。

「你们兄妹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混蛋傢伙。」突然发怒的杰森拔高了声音：「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却在没自觉的时候添了更多麻烦！我甚至不知道他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多久，有对我嬉皮笑脸的时间和心情，就不能留点力气向你、向我、随便向谁求救，救救他自己吗！」

「小雪花，你和提姆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这下我是真的顾不上你们了。」

杰森确实顾不上了，他在经过光风院实花的同意后将光风院霁月接出了医院，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任何时候——就算有一两次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分开了，光风院霁月也会无意识的赶去杰森的身边，逐渐习以为常的杰森只会沉默的抱紧他的月亮，在刚结束火拼的小巷里、在刚缴获的毒品堆附近。

「振作起来，小月亮。」他对光风院霁月不断的这样说道：「不要放任自己无意义的坠落下去。」

——「振作起来，杰森，不要放任自己无意义的坠落下去。」

「快点从你给自己编织中的噩梦醒来吧。」

「我一直在这里。」

杰森陶德有一个愿望。

他要月亮永远在他怀里。

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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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诊结果没有什么问题，在医生的允许下光风院恋雪也出院了。

和被小心翼翼护送出门的光风院霁月不一样，她在收拾好东西后，除了光风院实花谁也没通知，就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院了。

「至少让我开车送你。」追到她租屋内的提姆又生气又无奈：「现在天还不够暖和，要是着凉了怎么办？你的身体不太好，怎么能就这样一个人买票坐飞机？学校的事情我一直在帮你打理，真的不必这么着急，我明明乐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现在倒是和以前的态度完全不同，蝙蝠家的男人们或多或少的都深得布鲁斯的真传，在面对女性时他们一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不得不说，早前怀抱着炽热爱意且不奢求回报的光风院恋雪其实符合他们心中的完美情人标准——但今非昔比，光风院恋雪要是只是那些报纸上乱写的莺莺燕燕也就罢了，可她不是，在提姆倾心她、并且蝙蝠一家都对她再无芥蒂时，她对他们却冷淡了下来。

再邀请她去韦恩大宅做客时，只会被现在的她拒绝。

「我以什么身份去做客呢？」她这样问提姆。

如果不是她眼中的犹豫和尴尬之色太过明显，这样子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像之前那些惺惺作态的女人们在故作矜持的讨要名分，但提姆知道，光风院恋雪不可能和那些女人一样——从前就不一样，现在更是不一样。

从前的她不奢求，现在的她不输出，他只是她的一个前辈，她对任何学校里高年级的学生都这般称呼，她甚至在这规规矩矩的称呼中不再加上他的名字。

「就当是弥补之前没完成的事情。」提姆抿着唇勉强的冲她笑着：「比如迪克那场没能为你办起来的欢送会，比如之前那个不完整的家庭聚餐……」

「真的不用了，谢谢前辈。」脸色苍白的光风院恋雪说道：「我已经不是魔法少女了，以前说过的那些……普通人的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了。」